吴秋秋那一巴掌拼尽了全力。
她就是很愤怒。
“你,你敢打我,草泥马的找事儿是不是?”
男生眼冒金星,反应过来拎起脚边的椅子就要往吴秋秋脑袋上砸。
却在看到吴秋秋拎着刀出来的时候,偃旗息鼓。
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瘦弱的漂亮女孩,会从书包里抽出一把大弯刀。
“你龟儿动一下试试,说剐我一定剐。”吴秋秋冷冷看着他。
男生咽了咽口水,抱着女朋友往后退了几步。
“尼玛的,疯子。”
“滚。”
吴秋秋眼皮上翻,跟个死鱼眼似的瞅着男生。
看着怪吓人的。
男生有些怵,拉着女朋友回了自己房间。
“没出息的家伙。”
他女朋友抱怨了几句。
阮姐已经扑过去抱着沫沫了,哭得肝肠寸断。
沫沫的身体尚有余温,脸是朝着门这边的,临死前,也在等待妈妈回来。
可她实在等不到了,灵魂便飘下了楼,看到妈妈最后一眼,也就安息了。
齐婧走过去,蹲下身子抱住阮姐:“姐,节哀。”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妈妈?”
阮姐伸手摸着沫沫的小脸,因为过度的悲哀,脸上就似没有了表情,只剩下空洞。
吴秋秋将剩下的糖炒栗子放在沫沫的床头。
余光中,瞥见门边站着个小女孩。
小女孩冲着吴秋秋招招手。
吴秋秋点点头,她便飘了进来,轻轻趴在了阮姐的背上,无声喊了句妈妈。
明明没有任何声音,阮姐却脊背一僵。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四处张望着。
“沫沫?是你吗?”
“沫沫,出来让妈妈看你最后一面可以吗?”
得不到回应,阮姐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秋秋。”
回去的路上,齐婧忍不住看向吴秋秋:“你说,怎么会有人惧怕鬼呢?”
每一个你唯恐避之不及的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想见却见不到的亲人啊。
吴秋秋看着齐婧哭肿的双眼,轻轻拍了拍齐婧的背。
“人们怕的,从来不是鬼,是欲壑难填的心。”
不管是人还是鬼,真正恐怖的,是欲望。
也许是贪欲,物欲,色欲,亦或是活下去的欲望。
欲,是万事万物的根本。
齐婧抽了抽鼻子。
“对了,齐源那臭小子听说你出事了,非要来看你,我没给你说,就把地址给他了,不会怪我吧?”
齐婧小心翼翼地看着吴秋秋。
吴秋秋:“......到哪了?”
齐婧蹭了蹭鼻尖:“应该在你家门外。”
“你咋不让他把饭做好再告诉我呢?”吴秋秋翻翻白眼。
“那我也不能随便把你的钥匙给别人啊。”
就算这个人是她亲弟。
“走吧走吧,回家,明天再去找老爷爷。”
周末两天正好把这事儿办了,冲哥凉透了,她不用还债了。
也是因祸得福吧。
手里大把钱怎么花得完啊。
此时,吴秋秋家门口,三个人面面相觑。
齐源拎着大包小包吃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少年干净澄澈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两人。
“你们好,我是吴秋秋的......同学。”
毛倩清了清嗓子,不太敢看肖景辞,便只好对着齐源说道。
她拎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品盒。
“那,你们好,我是吴秋秋的学姐的弟弟,是她未来的男朋友。”
齐源露着一口白牙,俊俏阳光,干干净净的。
“咳。”毛倩呛咳了一下,眼神偷偷看向肖景辞。
她只是来给吴秋秋道歉,顺便请吴秋秋办事的,不是来看戏的。
肖景辞理了理领带,似乎觉得有点紧。
他莫名打量着眼前的小屁孩。
“成年了吗?”
齐源一愣:“还差两个月。”
肖景辞礼貌一笑:“哦,弟弟。”
齐源白牙一咬,有些不乐意了:“你是谁啊,你凭啥叫我弟弟?”
“吴秋秋战略合作伙伴。”肖景辞一脸体面与沉稳。
“还好我秋姐喜欢姐弟恋。”
齐源理了理自己的白衬衫。
“是吗?弟弟有什么好?”肖景辞本无异与小屁孩较劲,偏偏这小屁孩还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