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后宫里又一次抬进来一位新妃子,给了规矩的礼物。
这位妃子来头不小,是位边疆女子。
穿着边疆服饰,模样长得妖娆。
身为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她
几眼。
的确有蛊惑人心的资本。
那是她入宫以来,与皇帝爆发最激烈的争吵。
她将皇帝的奏折全部散落在地上。
“顾权,我从没要求你每到夜里都要留在我的情况,宫里那么多妃子,你挨个去宠幸啊。”
她那时候与皇帝私下相处时从不自称臣妾。
仗着的是什么?是皇帝的宠爱,是肆无忌惮的纵容。
她怒气冲冲说完这番话,只见,身穿龙袍的皇帝,那个被她骂着的男人拿奏折的手微微发抖。
“你当真这般恨我?”
她那时没有读懂这句话的隐藏含义。
毫不犹豫说着“我恨不得你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姻缘,我想嫁的从来不是你。”
“你以为把我困在这深宫里就能得到我?为了族人我可以忍,但你休想得到我的一丁点爱意。”
“每晚和你同床共枕,躺在一个床上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看着你躺在我身边睡着,我恨不得……”
还想再说些狠话,对上男人那受伤的目光,她心里莫名其妙有点疼,狠话再也说不下去。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明明最憎恨这个男人,看见他露出那副痛苦模样,为什么会觉得心口发胀。
看见男人过得不好,包含痛苦,她应该开心才对。
这次争吵过后,男人第一次没有在她寝宫里留宿,听皇上身边的公公说是在书房凑合一晚。
那一晚,空了的床铺是她梦寐以求,
一旦得到,望着空了的那一块,她怎么也睡不着。
她把这一切归结于习惯。
习惯男人在她身边睡着,她一时不适应罢了。
她极力忽视自己心中感觉。
甚至听从边疆女子的话,顺从的讨好他,然后给致命一击。
她那时候被所谓的恨意枷锁迷惑。
与男人的确有一段相安无事的平和。
寻个由头,每天给男人熬汤喝,
一天十天,一个月两个月,她坚持整整半年多,男人的身体终于被她熬垮了。
每一次当她端着药来到男人面前,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男人的视线会落在她手里的那碗上。
每次都会说“朕今日不想喝。”
她把男人拒绝当做辜负她的一片好心,故意哄着他将汤喝完。
终于有一天男人再也站不起来,每天缠绵在床榻间。
太医检查过后说剧毒已深入骨髓,恐怕无力回天。
太后闻讯赶来,不相信皇帝年纪轻轻会死掉。
下令彻查此事。
皇上每日的吃食所要经手的每一样东西都要经过层层检查,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纰漏。
经过多日检查后,将怀疑对象落在她头上。
皇帝身子骨变得不好,就是从喝她亲手熬的汤开始。
公公说皇帝下令她经手的汤不必经过检查。
那时她才明白原来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
太后气急眼,上前打她“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我儿对你这般好,你为何要杀他……”
“来人!将止家上下全部押入大牢,明日问斩。”
太后下令。
因为她的一个糊涂激动全家跟着遭殃。
她想的太简单了。
怎就以为弑君之罪不是死罪。
她所有的无法无天任意妄为全仗着当朝天子的纵容。
一旦这份庇护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