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熹一走,邢妱回到院子眯两盏茶的功夫,恢复精神后,换了身衣服上朝了,到了殿前,发现龙行云、柳若寒、立静凝、范无赦等大臣已经在等候。
大殿内一片絮絮叨叨,嗡嗡的讨论什么,许多人都在猜测朝会的内容,往常一三五卯时上朝,今日着急火燎的点在未时入朝,都明白是有要紧事要说。
邢妱、立静凝、龙行云显得尤为淡定,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范无赦这会儿和邢妱絮叨上了,他俩并没有事务交集,一个兵部一个刑部的。
范无赦低声问道:“千岁,这三院一堡的事,您也不打算继续了吧”,邢妱瞧了眼相邻不远的立静凝,轻描淡写道:“我寻思……实在没有理由了,房大人若有,待会儿可以禀明圣上”
范无赦道:“好,那我便不说什么了”
此时,邢决在内侍的一声长长的“国主到~”中走了出来,两个内侍合捧着两摞奏折。
众人肃静,一齐拱手高呼“国主万安”。
邢决回道:“平身”,众人直起身子,听开场白。
邢决道:“这次朝会没别的事,为了让大家参议关于三院一堡此类机构的取舍问题,永宁王和立大人都有充分的理由,朕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
满堂除了涉事的邢妱几人外,其余人都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自三院一堡被关门整顿,罗君山下狱,以及立静凝的各种活动发生以来,朝臣私下都打探缘由,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早有看法。
邢决见无人应答,便道:“范无赦,你说说看”
范无赦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为,三院一堡保留下来更好,一来可以作为朝廷和刑部的耳目,让百姓发挥监督作用,这样各地方的不平事,不法事,也会忌惮收敛”
一官员闻言,出列道:“臣认为不可,若遍出现造谣惑众、操纵舆论、炮制事件的事……岂不是天下大乱,曹必得便是例子”
立静凝也出列道:“世间没有只利无害的事情,臣不认同因噎废食,钱大人所言,臣已经有应对之策,可用法度制约”
范无赦望向邢妱,见她双目低垂,不甚在乎的样子,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龙行云道:“臣认同立大人的说法”
邢决看着奏折道:“朕也认为三院一堡不应取缔,尤其还要赏赐区灵山”,说完,对邢妱道:“永宁王,你那个新婚夫婿不错”,邢妱满是茫然,不知他何出此言。
邢决又对龙行云道:“龙太师,之前可听说过永宁王的夫婿,钟离易阳?”
龙行云道:“有所耳闻”,龙行云心中对上官巽又一番琢磨和疑惑,钟离易阳确实有翻云覆雨才能,早年曾在自己麾下,没几年就脱离了控制,如今有了邢妱做靠山更是动他不得了,不知最近又有什么新动作,圣上居然提到他。
邢决道:“罗大人可与他甚熟……”
邢妱闻言,心下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想邢决又道:“朕决定,今日释放罗君山,至于曹掌柜一事,就将功补过吧,还得赔偿曹掌柜损失”
立静凝立即拱手道:“陛下英明”,满朝对邢诀的判决感到疑惑不解,王夫和罗君山甚熟,所以释放罗君山?
看着发蒙的众臣,邢决对内侍道:“刘公公,你宣读一下,让他们知道知道”
刘熹展开折子,高声念道:“曹必得一事,礼部监管不严,失职隐瞒,罗君山身为礼部令书,其罪难恕,念在其近年来为百姓牵线搭桥,惠民利民,遂革去礼部令书之职,降为礼部侍郎,于明日释放,特擢升立静凝为礼部令书”
刘喜念完后,又打开另一个黄卷念道:“区灵山自成立以来,举事以为人,以文载道,文章高屋建瓴,洞若观火,入木三分,治人愚痴,并利用影响造福于民,特赐“天下明灯”匾,赏金一千两”
圣旨念完,邢妱还处在茫然中,朝堂一片嗡嗡的小声议论。
邢决道:“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邢妱下了朝,已是酉末,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市生意的摊贩与夜市交接,从日常用品换成小吃美食,各色宵夜吸引许多年轻男女出来购买。
邢妱坐在轿子里,闻着街边飘来的香味,想着上官巽可能还没吃饭,于是吩咐蝶伶去各摊位分别买一些,邢妱掀着轿帘,观看夜市的繁华,经过水镜台时,发现门楼前的身影颇为熟悉,仔细一看是龚奇求。
见他站在门前与人攀谈,便出声问了句:“龚山主,忙着呢”
龚奇求闻声望过来,登时心一颤,脚都软了,忙拱手问候:“千岁”
邢妱道:“你在这儿呀?王夫也在吗?”
龚奇求回道:“王夫在区灵山”
“现在?”
龚奇求道:“正是”
邢妱想了下道:“谢谢了,龚山主”,龚奇求又拱了拱手,目送轿子远去。
邢妱对蝶伶道:“今晚不回府上了,你派人知会扶花,不必准备晚膳,早些休息”,蝶伶得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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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妱对随从道:“改道去区灵山……”,一行人又往区灵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