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邢妱还待在桎梏城,她迷路了,只能随走随停,心中着急也无可奈何,她背着晕过去的上官巽穿过一片苍苍树林中,此时却下起了大雨,大雨滂沱,没有地方可避,她放下上官巽,挨着一棵树坐下来,又替他遮挡大雨,抹去他脸上的水。
走出桎梏城,将王夫送回青山玄门解毒,不太可行,走出去是一大困难,此地距离青山玄门十分遥远,怕是没走到头就耗尽内力,又想着,如果假装答应紫珊的要求,与她周旋,好救王夫呢?或许可以……但是换过来想,紫珊用王夫耗自己的内力,是无懈可击之计,何况又在奇门阵,自己无论如何都占不到便宜,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风火欲言又止,紫珊善于利用人性弱点,几乎所有人都明白,邢妱只要放弃上官巽,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她完全可以凭实力走出奇门阵。
风火道:“邢妱善于权衡利弊,却不擅长取舍,她是不会舍弃上官巽的”
妖艳的女子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没准随本心走才是最好的选择,无情无义,一定就是好的吗?”
紫珊轻舒一口气,若有所思,却什么也没说,继续听二人辩论。
风火道:“内力散尽就是最好的选择?她即便散尽内力没法根治上官巽的毒……”
她背上上官巽,继续往前走,经过一片插满人偶的地方后,终于看见一座破财的山神小庙,残垣断壁,冷风瑟瑟,看起来很是诡异,邢妱也顾不得许多了,进了里屋避雨,又在周围捡了些破桌椅,烧了一堆火取暖,继续给上官巽输送真气。
还没妥当,突然听得雨中有踏水疾奔的声音,是有人来了,没一会儿,便见一个妖艳的女子领着一群人杀过来。
邢妱收回功力,气沉丹田,打量着来人,之前追杀她的都是没有领头的杂碎,如今多了一个领头的,看起来事情要转折了。
那女子身穿黄纱长裙,长得妖娆艳丽,披着一件蓑衣,手却握一柄棍刀,让邢妱一下子重视起来,看着这么斯文的姑娘,使这么难练的武器,可见毅力不一般。
此种兵器,棍刀结合,棍身有机括,拔出有刀,套入成棍,可作棍,可作刀,可拆分使用,以双刀的打法对敌人,常常在对战时变换武器,突然从拔棍出刀给人致命一击,让人防不胜防,使这兵器需掌握棍法、刀法、双刀法,很是难练。
女子看了眼上官巽,见他湿漉漉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眼神闪过一丝心疼,目光又转向邢妱,打量她一番,目露欣赏之色,拱手道:“久仰王上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貌美飒爽,文武双全”
“怎么称呼?”,邢妱问道。
“黄衣女”,黄衣女拱手道,邢妱不以为然,黄衣女道:“我真叫黄衣女”
“嗯”,邢妱信了,点头应了声,知道她的来意,也没必要多问。
黄衣女满脸和气道:“上次铁面败阵而归,本姑娘不才,也想讨教一二”,话落棍即出,一道狠厉的棍法向她扫来,邢妱跃开之际甩出缕刃,朝她一鞭挥下,缕刃缠住她的棍子,黄衣女索性顺着她的力道,飞身一脚朝邢妱踢去,邢妱抬臂格挡,虽为女子,力道却很大,一脚就让邢妱退了几步,邢妱在这几日的折腾下已经疲惫虚弱很多,出招没有之前的凌厉,有些力不从心,刚站稳,黄衣女的大棍便打下来,邢妱闪身避开,身后的废墟残迹被一棍打崩碎,这女子看着苗条,以为她是软绵绵的花拳绣腿,不想每招都很有力道。
此时上官巽被两人的打斗声震醒,刚醒来便见邢妱与一个黄衣女过招,仔细看是先前给自己下毒的女子,邢妱虽然虚弱,却在巧妙的招式中应对自如,没有落于下风。
雨依旧下得很大,对决的两人越打越激烈,黄衣女一柄棍刀使得出神入化,切换兵器灵活自如,这边邢妱刚拉住她的长棍,黄衣女立马两长棍一分为二,刀劈向邢妱时,上官巽吓得心脏停了半拍,索性邢妱知道她有此招,一脚将她蹬开,此时黄衣女已经换成左手持刀,右手持棍的双刀打法,两人又过了三百多招,黄衣女依旧没占到邢妱便宜,又过了几招,黄衣女突然将刀头套入棍尾中,兵器又变成一把长柄战刀,向邢妱劈砍,又过了几百招,还没分出胜负。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黄衣女的脾气似乎有点上来了,长棍被邢妱的缕刃扯住,僵持之中,突然转换兵器,从棍中的抽出刀,朝邢妱刺来,眼看避不过,上官巽突然闪进来挡在她面前,邢妱一瞬间用尽内力将刀弹断,一脚踢开黄衣女,自己也虚的踉跄后退,摔在泥地里,上官巽接过她的刀,杀出一条路,背起她冲进雨幕,逃了。
黄衣女刚要追去,铁面突然跃出来拦住道:“差不多得了,别为了你那点私欲坏了大事”
黄衣女懒得解释一般,收刀回棍道:“我先前是开玩笑的,我虽好男色,又没智昏,好女不与人争夫”,说着领着一群人也冲进雨幕,追邢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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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巽背着邢妱出去后,躲在一处,看着黄衣女带着率着一群人离开后,又看见铁面追她而去,上官巽便返回原来那小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