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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勉强算是客厅的房间里,听到并不隔音的木门外传来突兀的空气爆裂的声音。
他打开门,见到的就是有些狼狈,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满是麻木和无助的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从未见过这样的卡梅利亚,也未曾想过她会在深夜找来。
卡梅利亚眼里的无助像是一记闷拳砸在他的胸口。
西弗勒斯克制的移开视线,让出位置让卡梅利亚进屋,而后扫视着屋外。
卡梅利亚不可能一个人从偏远的格莱斯庄园到达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卡梅利亚一进房子就步伐踉跄的走向沙发上原本西弗勒斯的位置,用上面的毛毯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只露出脑袋。
“我用了移形幻影咒。”
卡梅利亚把脸埋在毯子里,深吸着上面的魔药味,闷闷的说。
西弗勒斯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重重的甩上了门。
“移形幻影咒?想不到教授的几句毫无新意的夸赞,居然真的让卡梅利亚小姐像发情的癞蛤蟆一样膨胀自大到,以为自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魔咒天才,能够在十五岁掌握成年巫师才能掌握的,移,形,幻,影。”
西弗勒斯背对着卡梅利亚,阴沉的说着一长串嘲讽的话语。
他转过身,想要接着喷洒毒液教训像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到处乱跑的卡梅利亚。
然而卡梅利亚全身都包裹在他之前盖过的毯子的样子,让西弗勒斯像是被捏住脖子的毒蛇一样僵在原地。
然后是羞恼: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位贵族小姐居然就这样随意的用一位男士的毯子裹住全身!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因为眼前的场景手脚发软发麻,特别是卡梅利亚还将毛毯拦在胸前然后用脸埋了下去。
这样的动作让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电击一样酸麻。
该死!
西弗勒斯的脸可能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常的冷脸。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花了平时从门口走到沙发好几倍的时间,站在了卡梅利亚的面前。
“西弗勒斯,我是谁?”
卡梅利亚感受到了西弗勒斯的动作,她抬起脸,眼神迷茫无助的仰头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第一反应是皱眉,掩饰着心里像堵住吸满水的海绵一样的感受。
而后满是疑惑。
他幽深的黑眼睛直视着卡梅利亚像是被烛火映出水光的紫黑色眼睛。
声音低沉而笃定的说:“你是卡梅利亚,卡梅利亚.格洛恩。”
听到西弗勒斯的回答,卡梅利亚却只是垂下眼,没什么表情的说:“是吗?”
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而是坐在了沙发对面的扶手椅上,拿过茶几上原本在看的书,掩示般的看了起来。
西弗勒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卡梅利亚,她像是从什么可怕的地方逃到了自认为安全之处的小动物。
他拿着已经看过好多遍的高级魔药制作,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慢慢浏览。
两人都诡异而又奇妙的沉默着。
许久,卡梅利亚干涩的开口:“你知道血魔咒么?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拧眉,不知道卡梅利亚为什么会这样问。
“知道。”
这就是卡梅利亚半夜跑过来的原因吗?似乎有些荒谬,格莱斯的藏书里不可能连解释这个的书都没有。
血魔咒,一种具有遗传性,让人永远变成动物的诅咒。
它的特性是让人丧失人类的记忆和理智,永远变为野兽。
丧失…理智?
西弗勒斯觉得他似乎知道卡梅利亚为什么会这样问了,不过,卡梅利亚确实有可能是血魔咒,毕竟按照卡修斯的说法,卡梅利亚会在变成狼人之后,慢慢的丧失理智。
只是,卡修斯的话并不能完全相信。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卡梅利亚现在并没有变成狼人的经历,所以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不要胡思乱想,卡梅利亚,我们都没有见过你变成狼人,你愚蠢的想法也许是无稽之谈。”
西弗勒斯冷漠的否决卡梅利亚的问话里潜藏着的意思。
可其实,卡梅利亚最为在意的并不是血魔咒,而是血脉会消耗她的寿命。
她早已接受会失去理智的事实,并且还为此做出了措施,只是她自己也并不能完全保证那个山茶花魔纹会真正起到预想中的作用。
不过她并不贪心,她只是不想沦为格莱斯的傀儡,也不愿意冒着沦为傀儡后会伤害西弗勒斯的风险。
那个魔纹不只是为了留有她最后的意志,也是为了保护西弗勒斯,是十二岁的她所能给出的最为坚定的守护,也是最后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