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落最后一缕余晖,床榻之上相拥着两个身影,皆是,毫无保留,寸丝不挂。
苏禾将云子言抱得紧紧的,脑袋深埋在云子言心口处,听着那鲜活又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她的身体微微颤着,心口锐痛,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眶,一滴又一滴灼热滚烫的泪水落到云子言细腻肌肤,唤回了那堪堪满足之人的一丝神志。
云子言感受到心口处有些炙热又泛着湿意,顿时慌乱不已,急切道:“阿禾在哭吗?是我弄疼你了吗?”说罢,便欲将苏禾微微推开一些。
她的胸肺间涌起揪心的疼痛,她迫切想知道她的阿禾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有些愧疚,自己太过贪心,要了又要。
苏禾双手微颤,却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将人牢牢禁锢住,她的声音染上哭腔,轻声说道:“阿言,我不疼,你不要动,让我再抱抱好吗?”
云子言闻言,便听话地不再推拒,只是将那修长的手抚上苏禾的背脊,轻柔地拍着,边拍边哄道:“阿禾每日都可以抱,为何要哭?”不要为我哭,我会心疼的,主人。
“我只是…爱哭而已。”苏禾声音细弱不堪。
戌时,云子言为苏禾穿上中衣,深衣,系好腰带,动作轻柔,而后将苏禾牵至梳妆镜前坐下,拿出银梳,一丝一缕细细梳顺她的长发。
“阿禾真好看。”镜中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云子言微微俯身,轻轻吻上苏禾的红唇,欲分开之际,苏禾抬手紧紧环住云子言的脖颈,极其主动的回吻着。
温柔缱绻,舌根缠绕,绵长又黏腻。
……
夜色如墨般浓重,寂静的长夜,阴冷的气息宛如一片遮蔽月光的乌云,悄然投下巨大的暗影,无情地掠夺着所有的暖意。
临近出府之际,苏禾紧紧拉住云子言的衣袖,骤然间感到呼吸困难,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云子言可能会死,身体冰冷溃烂的画面,此刻竟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今日…不去了好吗?”苏禾的声音带着颤意。
她心中盼着云子言说好,盼着云子言乖乖听她的话…
“要去,阿禾不是说了要给我惊喜吗?我可想了一整日呢。”云子言的话语中满是浓浓的期盼。
她的阿禾在今日承欢之时曾说,入夜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去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云子言高兴到那修长的手指都止不住的…
拨弄。
云子言此时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苏禾为她准备的是何惊喜,她心中思忖着,不管那惊喜是什么,自己定然都会十分喜欢,因那是阿禾为她准备的,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苏禾望向云子言,目光深深,久久凝视着,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仿佛在那一瞬间想通了什么。
淡淡的语气开口道:“那阿言带上你的银枪好吗?天色太暗,阿言可要保护好我呢。”
她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因为这几日过于投入所扮演的角色,而对云子言心生怜悯。
她不能忘记云子言那三年对她没日没夜的折磨,不能忘记云子言将子书哥哥囚禁伤害,云子言是个很坏的人,这一点不可更改。
可,她不想云子言死。
或许,她武艺高强,可以逃脱,只要过了今晚,一切便能回到三年前。
云子书依旧是守护梵城的都尉,她依旧是那个追随在云子书身后,仰望着他的女子,而云子言,也许会在某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生活着。
如此,便很好。
月色朦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宋清澜率领着一众暗卫,潜伏在那片树林之中,黑暗里,她们藏身之处极为隐蔽。
那日云子书告知了提炼铁矿石的山洞所在之处,第二日,宋清澜便带领众人前往偷偷查探。
混入其中后,方才清楚内部的运作情况,她精心埋伏好一切,将山洞中的人一举拿下,接着顺藤摸瓜,把好几个据点都一一摧毁。
如此一来,再也不会有梵城的铁矿石被运往敌国,且未透露半点风声。
今日又趁着云子言离府,将云子书轻而易举便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