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是有醉酒经验的,光是酒精并不会让她产生当前这种蚀骨挠心的灼烧之感,还伴随着附着在皮肤上的源源不断的痒意。
她被人下药了,被那个看似无辜的女艺人。
可她也没得罪过她,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可当她朦胧中看清那个跌跌撞撞冲她而来的男人,再怎么提不起劲,再怎么头脑混沌,也都理智了几分。
男人是闻樵,而她已经结婚了。
房间里只亮着床头的壁灯,光线微弱,尹漱强撑着力气从床的另一边滚下来,站起来后摸到开关,把室内点亮。
她知道自己身体内诡异的反应,但真当下药这件事落到自己身上,根本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抓到一个男人就啃。
人,贵在会思考,会权衡,即使是药力,也不会把这些能力全部抹杀。
闻樵醉得趴在床边,嘴里喊着热,手就凶狠地去解领带和扣子。
热?热你直接去冲冷水澡啊,脱衣服管啥用?
尹漱懒得管他,当务之急是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录像设备,仔细转了一圈没发现。
她又机警地撩开窗帘的一条缝,想看窗外有没有偷拍的狗仔,好在外面就一条街道,光秃秃的,没有国内那些绿植,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她又给前台打电话,可是她的声音因药力作祟,支离破碎,含糊不清的,前台看多了喝醉的客人胡闹,说了句good night就挂断了。
尹漱低呼一句f**k,身体越来越难受。
眼下,只能按兵不动了。她要是跑出去,估计更是羊入虎口。
但她有预感,明天还是会有报道。
小花应该是和什么人串通了,可把她和闻樵弄到一起,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尹漱摸了摸头上的汗,强迫自己深呼吸,不让异样的感觉干扰自己,最终又去检查闻樵的手机。
他看样子是受害者,但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始作俑者,总之马虎不得。
尹漱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闻樵的勤劳,他脱得只剩一条裤子,免去了尹漱去查他上半身的麻烦。
可这下半身她也不好动手,只好辨别了一下他西裤口袋的形状,确定了没有手机后,尹漱立马拿上自己的手机,把自己隔离到另一个房间里,她只能靠想想孟引桢来纾解一下了。
可百密一疏,门忘记锁了,闻樵进来了。
尹漱躲在被子里一身的汗,感觉比做了噩梦还可怕。
闻樵越来越近,那股香水味完全笼罩了下来。
“你要不想被无良小报当成桃色对象,你就冷静下来,想想你的事业,你的家人……别误入歧途……”
尹漱毫不客气地把闻樵凑上来的脑袋推到一边。
“我现在想不了别的了……我满脑子都是你……”
闻樵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海蓝色的,在黑暗中仿佛也透着光,他用鼻尖去蹭尹漱的鼻尖。
依恋,深情,爱慕不已。
尹漱却感觉自己被烙铁烫了一下,像是被打上了一个不堪的印记。
“别躲我……”闻樵语气发狠,尹漱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清醒了。
“你是工作出差……孟引桢也不在身边,他当丈夫,我当情夫,互不打扰……”
“你就当我是主动送上门的……就当我犯贱……嗯?”
闻樵这是自毁,他被动摊上魂牵梦绕的事,已经来不及顾及什么脸面道德,他只想抓住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