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岑鸢见状,松了一直扶着她胳膊的手,然后转身看向桌边站着的女人。

“你是卿云吧?”岑鸢沉默良久,忽然出声问道。

话音落下,秋月猛地抬头看向岑鸢,她不知何时又红起来的双目此刻正死死盯着岑鸢。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岑鸢面色不变,只是缓缓垂下头,躬身行了一个礼。

“建兴两年,向朝廷上书十七封的连山郡太守章行舟……”钟毓听见他的声音顿了顿。

“夫人,我记得他。”

第十七章

话音落下,在场的除了岑鸢,其他人全都心神一震。

钟毓看着岑鸢背对着自己站着的背影,耳边却一边又一边回荡着方才他说过的话。

他唤秋月“夫人”,还说他记得建兴两年,向朝廷上书十七封的章行舟。

所以他言下之意,秋月便是连山郡太守章行舟的妻子,她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事也根本就不是编纂,而是真的。

既然连当朝太傅都知晓此事......

钟毓眼里忽然闪过一道暗光,那皇帝必然不会不知晓。

电光火石之间,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莫非岑鸢借口自己发热故意留在连山,就是为了三年前章行舟的案子吗?

就在钟毓心中一阵天翻地覆时,另一边的秋月却早已颤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张布满骇人疤痕的脸上早已淌满泪水,她将那颗木头颅紧紧按在怀里,整个人仿佛站不住似地靠在桌边。

岑鸢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秋月一会儿,见她神色里没有抗拒,便向前走近了几步。

“建兴两年,新帝登基欲推新政,改制县郡便是他探路所投的第一块石。”岑鸢看着秋月,沉声道,“那时的连山郡太守章行舟,是第一个支持陛下改制县郡的地方官。”

“他接连向朝廷上书十七封,只为让连山脚下的八十三户全部搬到西边,不再遭受涝灾之苦。”

岑鸢说着又上前了一步:“我亲眼看着陛下给拨款的奏折批了红,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他还特意召了户部尚书要他盯紧拨款事项。”

“却不想两月都不到,陛下桌案上便多了一封写着连山郡因为搬迁死了人的奏折。”

“其实此事根本没有必要参上朝廷,就算参上朝廷,皇帝也不会专门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