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您的剑。”
大椋后方阵营内,富缮单膝跪在贺拔葵面前,双手呈上一把锋利趁手的宝剑!
“国主,您当真要亲自下场?李元稹她会不会……”
“事已至此,既然她不肯臣服于我,还一意孤行、不识抬举的要守她的澧朝江山,那我也没那个耐心再陪她玩下去!”贺拔葵意有所指,勒紧缰绳“若不是因为她,这场仗又何必拖了一年之久?富缮,是时候该结束了。”
“是……国主还请小心为上!”
“该小心的是她。”
贺拔葵含着笑意扔下这一句,转身就骑马冲向澧朝厮杀的阵营!
地上的冰都被鲜血融化,融化在土地里泥泞一片!
恶劣的环境、气候,让本就兵力不足的澧朝和蒙古部族打的相当吃力!
他们从没觉得一场仗如今日这般艰难过!
难道,真的如贺拔葵所言,他们真的就要输了吗……?
一匹战马忽然从他们身边飞跃而过!
只见泛着银色冷光的长剑一挥,就砍掉两名大椋士兵,救下一名身负重伤的澧朝兵士!
再一反手刺剑,竟是又穿透一名敌军胸膛!
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此时此刻如索命的阎罗,眼睛都似乎不曾眨过一下,麻木的收割一条又一条如蝼蚁般渺小的生命!
澧朝后方的众将士看的呆了!
而坐在车辕前瑟瑟发抖的焦作生在看到这一幕后忽然捧起画板!
只见他提笔一挥,竟是旁若无人的作起画来!
元稹已经杀疯了,杀红眼了,彻底的杀到麻木!
她就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战争兵器!
那双眼中平静的死寂,让挡在她面前的大椋士兵艰难的咽了咽唾沫,然后十分恐惧的向后退去……
退了没两步就撞上一物,那物还在士兵脖领上呼了一口气。士兵吓了一跳,回头却见一只马脸就贴着自己,而坐在马上的则是国主贺拔葵!
“小、小国主!”
“滚开。”
贺拔葵淡漠的抬手,用剑鞘将那名浑身瘫软的士兵推搡到一旁!
然后他一夹马腹,竟就朝着元稹直冲了过来!
元稹本有些筋疲力竭,突觉前方一阵劲力猛冲过来,她立马攥紧缰绳,在对方的剑削过来时猛然一个下腰动作,这才堪堪躲了过去!
若是她反应迟一步,只怕她的脑瓜顶都要被人削去一半!
“哥哥,腰挺软啊!”
“住口!”
那颇具调戏意味的话语令元稹恼的很,她直起身,提剑便朝贺拔葵的后背刺去!
奈何他骑术尚可,竟屡次三番躲过她的攻击!
她与他打的难舍难分,周围兵士见主帅二人亲自下场更是涨了士气,一时间厮杀的更凶了!
从白天打到黑夜,元稹逼近三分,他便退让三分。
她满手的劲力竟是如打在棉花上,被他卸去了力道!
胸口的沉闷感越来越重。
元稹心知自己的身体又要撑不住了,她必须尽快结束或者脱离这场无休止的缠斗!
她骤然改剑刃为剑柄,出其不意的反手一下击在贺拔葵的脖领,他眼眸一惊下意识闪躲,而元稹早有准备的掰弯了剑身,将剑尖逼向他的眉心!
多云的天气遮挡了大半个月亮,夜色下的战场上战士们已经疲惫不堪,更是很难注意到他二人此时的情形!
“李元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