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个冷眉侧目,令候在两侧的侍女立马低下头退出帐外!
帐子里一时只剩下元稹和贺拔葵二人!
“李元稹,别挣扎了,如今的你对澧朝来说就是个死人,他们不会来救你了。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贺拔葵直起身,居高临下“我记得秦妄表哥明明白白告诉过我,你一直都想离开,离开澧朝皇宫那片令你心伤之地!如此一来,你也算安全脱身,愿望达成了!”
“我是想离开,可绝不是这样踏在将士们森森白骨上离开!”
元稹听到秦妄名字的一刹那,她眼底的悲伤无穷无尽!
“多少个本该和和睦睦、安安稳稳的家就在这一次次数不清的战乱中支离破碎!你和秦妄所为,又于心何忍!?”
“李元稹啊李元稹,以战止战的含义,你怎么会不明白?”贺拔葵忽然将她曾经说过的话搬了出来。
“你只看见平民不喜战火,可你看见蒙古和澧朝越发严重的劳役苛税了吗?你看见数以万计的穷苦人民怨声载道、哀鸿遍野了吗?我们现在打的仗,何尝又不是在拯救他们?”
贺拔葵严肃冷冽的话语让元稹彻底怔住。
是啊,无论前世今生,她除了上战场之外,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澧朝都城,入目所见均是王都之下的繁荣昌盛景象。
而在远离这份辉煌的边野乡镇里,又是如何的腐朽苛刻,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先前因为西沙寨界桥上我伤了你,所以使得秦妄和我水火不容、生死相杀。那你可知,我二人又是如何重修于好,同仇敌忾的?”贺拔葵问她。
“他可以帮你复仇打击蒙古,而且他还是你的亲表哥,你们的身体里留着一半一样的血脉。”元稹沉声道。
“不单单是这样。”
贺拔葵摇了摇头,更为专注的看着李元稹“而是因为他跟我说,分久则合,这天下,本就该是一家!”
“他能有此等宏图壮志,就值得我贺拔葵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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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震撼超出普通人认知的话让元稹的心一再激荡!
天下……本该是一家。
她又何曾没有想过?
若是这天下归一,不再四分五裂,是不是就能少一些战争,使得百姓安稳富足!可这一如秦妄即位那日宣的誓言一般,几乎是所有帝王穷极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所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贺拔葵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抬步走到帐帘前。他又忽然停住脚步,侧过头映出明明暗暗的侧脸“还有——”
“你一直效忠且引以为傲的澧朝,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毁在李邺丞那个疯子的手里!”
“什么意思?”元稹抬起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邺丞虽一直对她图谋不轨,且手段残忍狠辣,排开这些来说,不可否认的是他有着帝王专属的头脑和狠辣,军纪严明、凡事以百姓为先!
这也是嘉源帝当初选择他登基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具体为什么,慢慢你就会知道了。”贺拔葵笑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等等!”
“美人儿还有何事?难不成真要我留下与你共度春宵?”
贺拔葵倚在帐边,眉眼轻佻的就瞧住了她!
元稹不理会他放肆的目光,面色淡然沉静的道“我想知道你关着富察蘅率是打算做什么?你何时才能放了他?还有元武……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