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她舒了一口气,慢慢走近元邈,说道:“我就说我不会害怕。”

元邈忽地掀开裹尸布,铃兰见到尸体一瞬间,噎了一口凉气。

下面盖着雪吟娘子的尸体,胸口有大片干涸的殷红血迹,上面插着黄金烛台。

雪吟娘子手握着烛台的一侧,双目用力瞪大,目光交杂着痛苦与彷徨,她死状惨烈,任谁都看得出是死于非命。

其黑色瞳孔极为宽阔,无论从元邈还是铃兰的角度看过去,都会觉得她死盯着自己。

铃兰很是恐惧,手臂直打颤,紧张地缩在元邈身后,目光四处游移。

元邈站定窗台旁,轻推木窗,长安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雪吟娘子所居住的房间是酒楼里最宽敞的一间,这间厢房位于酒楼的最高层,这层楼多是客人们长期包下的厢房,鲜少有人在这层走动。

当然这酒楼不是秦楼楚馆,酒楼里的姑娘平时基本不会到这层,她们只能在楼下弹琴和歌。

不过,雪吟娘子前段日子向酒楼递交辞呈,定下这间厢房短住,据说再过五日雪吟姑娘就要回老家了。

“赴谁的约?”铃兰摆平了心底的恐惧情绪,看到周围这群人都欲言又止,心底有了三分猜测:“你们的那位友人?”

杨树林应声道:“酒楼的掌柜说,今日他来过这里,但一个时辰前便走了。”

听见此话,在场的崔思齐默不作声,古晏廷装作漫不经心地饮茶,视线挑向铃兰。

铃兰狠瞪古晏廷一眼,见他收敛目光,便转头观察元邈。

只见元邈在门内走来走去,到衣柜周围转了转,又去窗口换换气,视线透过窗口望向远方,过了一会儿又观察地面,显得格外不走心。

厚底皂靴“宕宕”凿在地板上,敲得铃兰心烦气躁。

她并非是那种有事憋在心里的人,挡在元邈前面,没好气地说:“再跺脚几次,房子该塌了。”

元邈抬起头,茫然注视着面带怒意的铃兰,仿佛听不懂铃兰说的人话似的,忽而低头沉思,不久便露出笑容。

铃兰以为元邈是傻了,眨巴两下眼睛,问道:“你.....你...........怎么了。我们要不回去吧,夫人的药该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