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裴家的亲戚?”

裴家还有这么一号亲戚?

铃兰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印象里有这么一号人,但她通常只在崔娘的厢房走动,裴府又有四百亩大小,她并不算了解每个院子的情况。

下次回去的时候,她打算问问崔娘。

马车驶停在元家门口,铃兰与高永道别后便落下马车。

铃兰轻推门,发现元家的门户没锁,蹑手蹑脚钻进宅子,抬头见到刘姑板着方片脸,守在大门一侧。

刘姑道:“进来吧,傻站在外面做什么,穿着这么单薄,回头病了府里可没有人手伺候。”

“夫人睡了没?”铃兰进门,小心翼翼地询问。

“还没。夫人病得重,经常整宿失眠。”

铃兰问刘姑炊房的位置,捧着药包去炊房里替韦沁橙煎药,不出一会儿,她捧着一碗滚烫的汤药,径直走向韦沁橙的卧房。

刘姑把守在门口,也没让铃兰进屋,接过药汤放到床前的桌上。

韦沁橙的床前挂着帘帐,铃兰也不知韦沁橙的病情如何,请求为其把脉。刘姑进帘帐与韦沁橙交谈两句,随后出来拒绝了铃兰的好意,但也代夫人向她道谢。

铃兰离开后,刘姑和陈姑两人掀起帘帐,拴在床铺两侧。

韦沁橙咳嗽两声,拿着帕子擦拭过嘴角,见到帕子上落着血。

刘姑满面愁容,颇为纳闷地问:“娘子为何不让那铃兰替您把脉?我瞧着她不像是坏人。”

“我自知终期已近,何必再让他人再判一次死?再说我身上的不是病,根本无药可医。”

韦沁橙摇了摇头,她瞥一眼旁边的桌子,指着那碗药汤,命令陈姑:“把药汤倒了吧。”

“您这是,好歹是姑爷花费不少银两买来的。”

“明知道这药救不活我,何必让我再喝下这苦药,带着满嘴的苦涩走?不如让我走之前多吃点甜的。”韦沁橙憔悴地笑了笑,眼前闪过年少的风光岁月,眼泪潸然而下。

谁能想永贞这个年号只有短短的一年,转年韦家一蹶不振。若不是父亲未雨绸缪,安排她尽早嫁给父亲的得意门生,恐怕她早就充入教坊司,也活不到今日了。

*

铃兰回到房中,借着窗口的月光查看那件被扯裂的披肩。她翻出针线刚想要缝上,才戳两针便扎破了手指,血珠子渗出来,十指连心实在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