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元邈听她语气软下来,抱着她缓缓行下楼梯,他虽一句未言,但清晰心脏跳动声像是在铃兰耳边的细语呢喃。

铃兰心脏跳得飞快,时不时偷瞄他白皙的面容,冬日暖阳以浅黄光线勾勒着他的轮廓。

待到元邈转头看向她,她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指尖触摸上他的颊边。

尴尬之余,铃兰灵光一闪,便道:“你脸上落了飞絮,我替你拿走了。”

元邈知铃兰说谎,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但脸上仍风平浪静,淡淡地问:“冬天还有柳絮?”

铃兰面不改色,点头不语,一厢情愿在内心强调,她是受吊桥效应影响,所以刚刚做出那等反常举动。

走完最后一级台阶,他缓缓放开胳膊,倾身将铃兰平稳落下。

铃兰扶着他的肩头,双脚踩在地面上,迟钝地扯回自己的手臂,细声说了句:“下不为例。”

元邈不吭声,铃兰不确定他听进去没有。

她不满地嘀咕:“欸。你既如此冒犯,总该有点表示吧?”

元邈问:“要些赔礼?像铃兰今日在汇通钱庄问裴相索要的那些?”

说起裴相,铃兰想起那张卖身契,气不打从一出来。他们两个男人沆瀣一气,只她一人蒙在鼓里。

她气归气,想借此事咒骂他两句,却怕他以卖身契作要挟,逼她尽侍妾之责,那些临到嘴边的话,再次咽下肚子。

可总归郁结难抒,讥诮道:“八品官年俸十万钱,可御史整日东奔西跑,需要到处应酬,那点钱养活自己都困难,郎君还是省着点花。”

元邈装听不出铃兰话语中的嘲讽,立刻回:“年俸竟有十万钱,多谢告知。这两年都是铃兰管理家中收支,还请日后继续。”

铃兰听出弦外之音,漠然推拒:“等续弦夫人嫁过来,奴婢便把府内的财政大权交还夫人。奴婢哪敢逾越。”

奴婢两字就像一根刺,隔在两人之间。铃兰无父无母,纵使知她是士籍,仍不得下聘。

聘则为妻奔是妾,若他活着尚且能保她一世平安,但他比铃兰大九岁,若他半途离开,实在不知该如何保障她的安危。

元邈思索须臾,说道:“铃兰,若我将杨实从大牢里救出来,你的身世玉佩或许能重新修复。”

铃兰笑道:“还望御史秉公执法,切不可因私纵容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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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日子里,铃兰的话不幸言中,杨家的杨实仍无法洗脱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