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刘辟很大可能是韦皋培养的继承人。白卿则是刘辟的歌女,后面成为幕僚,她对当年的事心知肚明。

但对刘辟的结局,她实在无可奈何,能保下一条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白卿思及往事,嗟叹连连。

“的确是韦公那里养成的习惯,太初是韦公的得意门生,可惜朝廷并不信任他,他最早没有叛意。”

元邈听到白卿的申辩,只回答:“韦公培养的人哪里有朝廷亲自培养的人值得信任,何况刘辟过于心急,触怒了龙颜,再迟些表决心也没用。”

“听说你的性命是高鹜保下来的,他该是欣赏你的才华,为何后续离开高家的幕府,在东川靠占卜为生?”

白卿说起高家,脸色难看,嫌恶溢于言表。

“尽是些粗鄙之人。”

“我在高家做过校书,帮高鹜处理过琐事。可高家人人鼻子长在头顶,趾高气昂的,嫌弃我曾为歌伎,并不懂敬重。你见过几面高永,应该深有体会。”

白卿说到这里,想起了已故的刘辟,她直至今日,也说不出这位旧雇主一句不好。

虽在现修唐史记载,刘辟是位食人心的癫人以及野心家,但韦皋活着时,当时文人纷纷夸赞刘辟为人有礼,待人宽厚,从不计前嫌。

可高家对待白卿像对待一件战利品,这让她已经赎身脱籍的白卿,感到极为不适。

此时,元邈同样回想起自己与高永的几次交涉。

高永表面谦谦,待人和善而挑不出错,但私下常向崔思齐打探过别人家世。

白卿口中乐衷于歧视出身的高家,确实并非虚构杜撰。

元邈又问:“你在高家做事的这些年,觉得高家经营之事可有什么猫腻?”

“无。”白卿摇头,“我只做了半年校书,对高家而后做过什么,并非十分了解。”

元邈沉思片刻,忽道:“足够了。你只需告诉我高家的账册通常会放在哪里,我自己亲自去查。”

白卿惊讶地问:“你要去偷盗账本?”

元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