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2 / 2)

铃兰将视线转向门口,屋檐下站着元邈,手里提着一个裹着牛皮纸的东西,鬓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

她有点心虚地打量古晏廷,他们两人此时并排站在瑶琴前,方才你一下我一下的拨着琴弦,换作任何人都将误会他们抚琴传情。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喽。

古晏廷并未加以解释,上前拜别元邈,主动称说天色已晚改日再行拜访。

“不用再来了。”元邈直白地嘲讽:“打着看望我的借口,却选在我不在府中时造访,倒像是来这里偷窃的。”

古晏廷倒也沉得住气,“清者自清。”

铃兰上前推开元邈,留出一道路,目光带有歉意地看向古晏廷,“你先走,我同他慢慢解释。”

元邈没继续阻拦,径直走向瑶琴,把手里的盒子挂到花圃的栅栏上,云淡风轻地拨弄琴弦,细听不成调子。

铃兰捡起地上的盒子,硬纸包装被捏得变形,里面装着东街梁婆子店铺的桂花糕,每天只有巳时和未时发售,要提前两周预约排队才能买到。

她捏起一块桂花糕,仍可感受到尚留的余温。

平心而论,元邈作为她的夫君待她可圈可点,无论是按照唐代的标准还是现代的标准。

她只是后悔成婚,但不后悔嫁给他。

铃兰重新包好桂花糕,“你可别误会,我只与他交流琴艺。”

“《井底引银瓶》”元邈冷冷地看着琴弦,“你挂在墨家的名下,是以正妻之位进门,且我双亲去的早,家中是还有谁为难你?”

铃兰笑嘻嘻道:“没有谁。我最近比较喜欢白乐天的诗。”

元邈没有理睬,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忽而弹唱起白居易的《长恨歌》,铃兰慌了一下神,差点误会坐在这里的是他堂兄,那个白居易的好基友。

直到瞧到他耳垂的痣,她敢肯定眼前的夫君没被狸猫换太子。

铃兰凭心而论,元邈琴艺一般,但他音色特别,声线清润而空灵,音准极好,加上生得一副好皮囊,若在现代,不参加选秀都能c位出道。

有些人生来便是要做顶流的,她羡慕不得。

铃兰静立在侧,默默听他弹唱,元邈平时性情温和,估计弹罢这曲便能气消。

料想不到的是,元邈奏完《长恨歌》后,看了眼铃兰,手未离弦,再弹一曲《琵琶行》。

铃兰见他大有弹到天荒地老的意思,不耐烦地把手按到弦上,阻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