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古晏廷的轶闻,在长安是有这么一处说法,说古晏廷相貌隽朗,有女子因爱慕他而不得,最后为他削发为尼。
古晏廷到这里?这么说,贵妃娘娘也知如梦寺的事。
陈瞎子听铃兰的话有点扫兴,炫耀自己见过名人,对方冷淡的态度实在令人不爽。
但是,他不能表露出这种不爽,只得继续道:“去新住户家中的还有隔壁的画师赵憺忘。”
“画师?他们两个人会有什么关系?”铃兰忽而想起四时会高层的代号为琴棋书画,意识到赵憺忘说不准也是其中一员。
没在这里耽搁太久,铃兰走出屋后,朝墨琴的屋企瞥去一眼。
门上落着锁,今日墨琴早出,至今仍未归还。
她站在阳光下来,冬末刺骨潮湿空气,揉搓着她暴露在外的双颊,使之微微泛红。
耳畔传来温和的声音,赵憺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她回过头来,赵憺忘邀请她到楼上一坐。
原本想要拒绝,她对赵憺忘谈不上太多好感,尤其是见过他画了那么多关于她的画像。
旁边的拾芳见铃兰面露难色,凑到耳边低声将元邈前日到赵憺忘家中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铃兰。
至于这话,拾芳说是管事观壶说给她听的。
铃兰左思右想之后,答应了赵憺忘的请求,沿着台阶上了二楼。
铃兰进屋落座之后,赵憺忘为铃兰添了茶,竟是昂贵的剡溪茗,这让她颇感意外。
需要动用援金的落魄画师,家中竟会有这等上品茶叶,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赵憺忘。
赵憺忘猜出铃兰的困惑,解释道:“这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送的。”
他口中说的新住户便是墨琴,整条街道只有三户人家,陈瞎子二十年前便入住此地,那新住户显然是剩下的那位。
铃兰放下手中滚烫的茶杯,瞧着赵憺忘,“原来是他。”
赵憺忘道:“记得长史夫人的母家姓墨,和对面的墨郎君是同宗。刚才看您一直往那边看,想必是要探望墨郎君。”
“不,我是来寻你的。”铃兰并不想与外人透露过多四时会的事,但把元邈拜访他的事拿出来说:“听闻你以一幅风景画相要挟,要求我亲自拜访您。”
赵憺忘嗤笑一声,“这真是正好,最近刚从集市上买了稀罕宝石,昨晚调制好了各色墨汁。”
铃兰跟随赵憺忘进了侧间的画室,赵憺忘搬了一把胡凳,放在自己的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