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萧玥看着他那根包扎起来的手指,血色已经又透出来了。

宁镜查觉到他的目光,笑了笑:“我没有用刀的经验,一时没注意好力道。”

他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看来已经深入骨髓了。萧玥心头微拧,坐到了桌边,神色中的戒备消散了不少:“我一会儿给你拿点金创药来。”

宁镜点头道谢,回到正题:“一朵倾世之花,换两相之死,宣离这笔买卖做得实在划算。”

萧玥也肃然道:“大小张相一死,太子必受重创,此事必定会算到雍王头上,太子党和雍王党还会有一番乱斗。”

宁镜也认可,随即又说道:“还有一事。”

萧玥看向他。

宁镜说道:“张诗。”

张诗一生才学平庸,但因张家这一辈皆未出高才,在一众平庸之人里才显得鹤立鸡群了些,大小张相自然不忍见后继无人,只能提拔于他。

他今年四十一,而在这四十来年的人生当中,能传于众人之耳的,却只有一件事。

张诗原名张师,乃大张相所取,取自三人行,必有我师,望他谦虚好学,以承张家之门;字远之,意为志向高远,目光远大之意。

但张诗在入仕之后,觉得师之字太过古板,不够风雅,求了大张相,要改师为诗,乃诗书酒年华,风流倜傥。

小张相斥责无用,大张相摇头叹息之余,致仕而去,对他也再无有一丝管教。

此事众人奉为笑谈,道:师非诗之意,诗无师之能。

宁镜只提了一下,萧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家门生无数,朝中文官大都受过大张相的教诲,而大小张相除了在朝中的影响力和政绩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们的目光从来不止看于眼前。

众人皆以为大张相收萧玥入张家私学,是为了太子党在拉笼萧家,但萧家忘恩负义,竟背弃师恩。实则大张相在写给萧国公的信里便已说明。

萧家有大义,本不该囚困于皇城,他怜萧玥生于诡谲,不忍萧家子就此颓败,愿受之以大学,只为他有自保之力,受学时无师恩,退学时亦无师义,此后亦不必来往,免生困扰。

如此说,便亦如此做,萧玥在私学时,张诗便相要结交萧玥,皆被大张相拒绝,此后张诗三番五次上门,又是以授学为由,又都被萧国公拒之门外,遭了小张相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