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2 / 2)

城墙之上,宁镜望着城楼下拥挤的人群,征兵处人潮涌动,不断有人举着手往里挤,虽局势一片紧张,但前来应征的人却一直源源不绝。

“在看征兵?”

宁镜没有回头,便知道来的人是萧玥,他点点头,说道:“漠北军得民心。”

一件披风落到宁镜的肩头上,将他拢在其中。

漠北不比永安,永安的十月,白天日还是暖和的,众人还在赏着秋色,可漠北已经落雪了。

城楼上风很大,披风上还带着萧玥的体温,将宁镜整个人包裹起来,瞬间便将寒风阻隔在外。

萧玥扶着他的肩将人转过来,低着头给他系着带子:“漠北的兵就是漠北的民。”

漠北的民就是漠北的兵。

自先帝带兵平定漠北,建立三关后,除了第一批驻扎三关的漠北军,后续的征兵都在当地征集,漠北军一代代老兵留在了三关成婚生子,而他们的孩子,许多都是继承父志,入了漠北军。

比起得民心,对他们来说,漠北就是他们的家,看家护院,本就是每个漠北儿郎的责任。

少年拿枪拿剑的手有些笨拙,本想将带子系个漂亮的结,可却系出一个难看的疙瘩。

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将那里不自主皱起的痕迹抚去,宁镜轻轻抓住了他还在和带子纠缠的手:“这样就可以了。”

萧玥抬眼,便看到两弯带笑的眼睛。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萧玥反手抓住宁镜的手,将那冰冷的手指暖在手心。

此时城墙上正在修筑城防,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宁镜任他抓着,轻声说道:“风有点大,过一会儿就好了。”

倾世之花的药性每发作一次,下一次便会更强烈,同让也会让他的气血亏损更严重,最明显的症状便是体寒畏冷。白银在行军路上知道了他每隔三个月便会有旧疾发作之事,一路上都是他和方舟替他守着,才瞒过宣煊。

九月七,萧玥在城外博杀,可他却在榻上辗转沉沦,为了保持清醒,他入屋前向白银借了匕首,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用疼痛保持着清醒,才让那一夜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事后被姜老狠狠地骂了一顿,如此自伤并不是长久之计,可战事要紧,姜老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替他包扎伤口,并且嘱咐了白银不要将宁镜受伤的事情告诉萧玥,免得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