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仲深知老友性格,忙改变说法:“太傅,二殿下虑事周全,运筹帷幄,说不定早有应对之法。
我等若私下行事,万一坏了二殿下大计,岂不好心办了坏事?”
岑善思索片刻,赞同的点头,“华阁老之言有理……”
又过了三日,付诚收到秘旨,命其随驾回皇城,托人向方景凌辞行后,付诚随即动身,赶上了沐阳一行。
与此同时,数道圣旨到达泉东,大意如下:
应天承逾矩行事,仗着王命旗牌在手,擅杀地方大员,念其往日功劳,且刘越确是死有余辜,从轻发落,降旨申饬,并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泉东布政使罗文龙,协助钦差长陵郡王办案有功,升泉东巡抚。
泉东按察司参议刘守仁,揭发检举上司有功,且代行按察使事时能恪尽职守,勤勉尽职,着补按察使缺。
泉东按察司副使柴泫,配合二殿下抗击翼军有功,着补都指挥使缺。
革员童道,代行知府事期间,实心用事,任劳任怨,且成功主导和协助侦破多起大案,人才难得,破格提为泉东布政使。
千户岑嫣,主导侦破私马案和盐税案,为朝廷立下大功,召回皇城,升一等侍卫。
其余有功人员,着南巡钦差长陵郡王论功行赏。
接旨谢恩后,沐景贤为拉拢童道、柴泫和一众新任中坚官员,特意摆下酒宴,为众人庆贺。
方景凌和华素因为约了康斯·艾登,所以婉拒了沐景贤的邀请。
刚到海河口,方景凌便看到了策马追来的尚兴。
“出什么事了?”方景凌问。
尚兴报告道:“得知殿下不参加今晚的宴会,以童道和柴泫为首的一众官员都聚在一起,准备一起推掉三殿下的邀请。”
方景凌沉默片刻,“你传我口谕,让他们都去参加景贤的宴会……
若童道推说身体不适,便由他去,不必勉强,但其他人必须让他们都去。”
“是!”
看着尚兴策马离去,华素问方景凌,“殿下为何如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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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凌解释道:“多年来,泉东官员一直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以致泉东积弊如山。
眼下景贤以钦差身份处理了过半官员,正是换血的大好时机,父皇提拔童道和柴泫等能干实事的人,是希望他们实心用事,铲除积弊,让子民安稳,百业兴旺。
因此,父皇绝不愿见到新提拔之人陷于内斗,柴泫等人必须与景贤一系同心协力,至少表面上要一团和气。”
“那你为何又让尚兴不必勉强童道?”
“此前,泉东是景贤的势力范围,柴泫等人都是泉东旧有官员,与景贤多多少少有所联系。
景贤既出面邀请,柴泫等人若不去,极易惹怒景贤一系,从而激化双方矛盾。
而童道则不同,他本就无派无系,景贤一系对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晓他的为人,对于他拒绝赴宴的无礼行为,不会产生太多负面情绪。
而父皇之所以破格越级提拔童道,一部分原因是看重童道品性能力,另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让他与柴泫和景贤一系互相制衡。
因此,童道不去赴宴,或许反倒合父皇之意。”
华素看方景凌,“那你呢?”
方景凌耸耸肩,“父皇虽不愿见我和景贤手足相残,但只怕也不会乐见我和景贤兄友弟恭,因此,跟景贤保持距离,才是正确的选择。”
再说了,跟沐景贤吃饭,哪有跟你待一起,让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