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能那样自由？

为什么他能那样意气风发？

这样的念头逐渐在沈默言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浮现。

直到那天沈默轩说自己在山下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姑娘的时候，他嘴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上扬的嘴角，发亮的双眼都在说他喜欢这个姑娘，那样由内而外散发的快乐让沈默言心中的嫉恨达到了巅峰。

当听到他是以沈默言的名字和那位姑娘交往的时候。

沈默言心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开始比从前更加细致地观察沈默轩。

他们有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高，但身上的气质却是千差万别，将他们两个轻易地分别开来。

于是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努力学习沈默轩大步流星的走路姿势、讲到兴奋处忍不住扬眉的动作、以及那挂在脸上轻易不放下的笑。

如此一段时日后，他自认自己已经准备充分了。

在那天沈默轩兴高采烈地进来告诉他，自己和云颜互通心意了，他道了恭喜后却忍不住低下头，强忍着泪水，终于沈默轩发现，变了脸色，立刻问他怎么了。

沈默言抬起头，没让泪水在眼里落下来，反而扯开一笑说：“我是替哥哥高兴，然而一想到自己在这院落待了十多年，就有些忍不住，对不起，扰了哥哥的好兴致。“

沈默轩果然非常心疼，他自认身为哥哥要保护好弟弟，每次回来都要见弟弟也是知道弟弟不能出去的遗憾，见此不由眉头紧皱，在脑中思索办法。

看到沈默轩这样神态，沈默言便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他从榻上站起来，走到沈默轩身前，“哥哥，你看，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其实我现在出去对我身体也没有影响，但因为还未到加冠之年父母不允许我出去，而我们两个长得那么像，不如我以你的身份出去？”说着，他故意以沈默轩的步态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哥哥，你看我学的像不像？”

看着沈默言走得别别扭扭的样子，沈默轩大笑起来，却忍不住上前帮他纠正，“哪里像了？步子再迈得大一下，对，腰背挺直，嗯，挂上我的剑。”说着，他把自己的剑递给沈默言，一拍他的肩膀，“现在好多了！”

像玩乐一样，沈默轩身上的佩剑、玉佩，甚至外套都换给了沈默言，而看着沈默言眼里逐渐亮起的光，沈默轩心中一疼，一推沈默言的后背，将他推出了门外，“去吧，就以沈默言的身份去做你想做的，看你想看的！”

“太好了，谢谢哥哥！”沈默言高兴地蹦起来，完全没了平常的阴郁忧愁，终于有了一丝十几岁少年的模样。

看着沈默言稳稳当当地御剑离开，沈默轩心里还自豪，他就知道自家弟弟一向是个聪慧的，哪怕待在小院里该会的功法还是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