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棘呼呼喘着粗气，一半是气得，一半是累的。浑身发抖，如癫似狂，稍微休息了片刻，就又冲了上去，司聿毫不畏惧地接招。如此几番下来，龙棘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不和司聿打了，而是在麦克劳森湖底下的淤泥里转圈圈，大喊大叫，声嘶力竭。

司聿也呼吸沉重，龙棘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也感到疲累。但他不敢大意，之前他也以为龙棘是威胁恐吓，可当他闭着眼睛，感受到龙棘爪子的力度，他就知道自己料错了，龙棘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当时他就心凉了。自己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他反而要自己的命？回想这一路走来，从小两人在宝繁山招猫逗狗引人憎恨，明明是他做的事，偏偏要他跟着一起背，说起来，他只是龙棘的跟屁虫罢了。要说龙棘比他好的地方，无非就是他胆子更大，更善于撒泼耍赖，更不顾一切，如此而已！

他已经够能隐忍了！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会被东华帝君抓住，而被封印在这赛尔比岛一亿年？自己处处为他着想，担心他因为造孽太多，违背天道太多，而遭反噬，龙棘不好，他能好？他不得不这样忍气吞声。不过...他确实不如龙棘，龙棘不怕天道反噬，他怕。

“果然，果然！”龙棘冷笑着看向司聿，“一切都是骗人的，不过是骗我罢了！说什么无话可说， 绝不反抗，真动手的时候就想给我绝地反杀，是吗？说什么为了母亲遗命，说什么要跟我相互扶持，都是假的！看来，跟在我身边，拥护我，也不过是想要摘取最后的胜利果实罢了！”

“我就奇了怪了，革命尚未成功，你这么急着暴露真面目作何？就不怕之前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吗？还是说，你笃定我会失败，你注定会将我取而代之？”

司聿慢条斯理地说，“不，我没有背叛你，不过是不愿意莫名其妙地引颈就戮罢了。”

“你...”龙棘想说什么，却找不到理由。

刚刚他确实存了杀心，相信司聿也看出来了，所以跟他翻脸了。他心里暗叫不妙，头疼欲裂，似乎要爆炸了。胸口隐隐作疼，像是压着千斤巨石，大喘气时还能感到丝丝疼痛，之前在盛怒之中还没觉得有多疼，理智稍微回笼，整个人的不适感更强烈的。

司聿挑眉，“看来我没说错。随意灭杀供体的神魂真的有很多后遗症。”

龙棘恨恨地说，“好像你没附身一样！”

“我们不同。我附身在小埃德加身上，并没有灭了他的神魂，就要要遭天道反噬，也没有你那么厉害，我属于轻微，你属于严重，不要拿你跟我相提并论。”司聿很得意，虽然小埃德加总是跑出来捣乱，也会让他头疼，但他的状况跟龙棘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钟山躲在淤泥里，无比庆幸自己没有随便找个躯体附身。

当时他也想找个鳄鱼来附身，但一来嫌和 弃龙棘和司聿都是鳄鱼，龙棘还是鳄鱼的族长，他拉不下脸当他的属下，二来确实没有合适的供体，当然还有第三点，他在宇宙间飘荡久了，当然知道不能随意夺舍，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每个躯体对应的魂魄都是有迹可循的，他担心被发现后遭反噬。

如今看来，当初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很有可能会救他一命。

估计不会打了，后面没好戏看了，趁那兄弟俩在你来我往地斗嘴，无暇顾及他们，他悄悄缩起身子，拽着耶达从洞口的角落滑了出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