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她清楚,欢心是讨不到了。所以她要讨的,是怜心。

窦姀垂头站立,感觉有一道沉重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不是探究,不是憎恶,许久之后,她才知晓那是什么——那个人缄默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出声问道:“你在那边默默站了多久?冷不冷?今晚有风,怎不知多带个斗篷出来?可是屋里缺着?”

原来是关切。

窦姀有那么一瞬,眼眶几乎红了。她努力克制住,很小声地说:“不是很冷,是忘带了,原想着给弟弟送完就回去。”

那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听你丫头说是病了,等下让宴哥儿陪着你回去,再寻两个郎中仔细瞧瞧......病拖着可不好,像你祖母那样沉疴一生...”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渐渐没了声。

祖母……她曾经就是与祖母天命相克,才被人家嫌恶的。窦姀觉得五味纷呈,抿了抿嘴便道:“姀知晓,多谢主君关怀。姀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了主君了……”

主君。

窦洪手指一动,像是想纠正什么,终究却只能欲言又止。

回去的路,是窦平宴陪着一起走。夜里有些凉,风忽然轻轻吹过,吹开了她两边鬓角发丝,犹可见眼尾的一点红。

窦姀正要解下斗篷还给他,却被按住了手。他仍掺着她在走,笑着说:“阿姐你如今可是病人,该多穿些,切勿病上加病了。”

窦姀低声一笑,“亏你也找得来这东西。”

不过这药倒真是奇,用起来和真病一模一样。如今她是哪哪都使不上力,脸又一直闷红,只人没有任何不痛快。

又走了一会儿,窦平宴忽然停下,看着她:“我背你吧,阿姐。”

这话提的突然,但是她想起弟弟确实扶了自己一路,不免打笑说:“你这是不想掺我了么?”

谁知他竟嗯了一声,已经松开手:“对,不想掺了。你既使不上力,不如到我背上来。”

说罢,他却一笑:“还是说...要到我怀里来呢?”

第23章 发觉

窦姀白了他一眼:“你近儿说话怎么这样浮浪?”

她推开他的手,正要自个儿走,忽然又被拦下。

窦平宴已经站到她面前,弯下腰:“上来吧,阿姐,你走得这么虚力又慢,还是我背快些,不然在外头都要吃尽冷风了。”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