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姀一讶,想摘下, 被弟弟止住手。
但见窦平宴取了铜镜来, 往她面上一照, 窦姀便看见自己鬓上的是只宝蓝的绣球花,琉璃玉所制,玉是好玉, 只是雕磨的并不齐整精细, 略显粗糙。
她左瞧右瞧,不免嘀咕:“这是哪家银楼磨的簪子,白瞎一块好玉,手活也未免太不巧了。”
窦平宴一愣, 忽然便捏了她的脸,闷声道:“是我做的。”
他特地找了几个手活好的婆子来教, 满心欢喜地钻研数个时辰,没想到反而被她嫌上了。
现在窦平宴竟生出想恨恨咬她唇的念头, 好一番讨债,却怕再吓到她,只能生生忍住。
“算了,阿姐不喜欢便还我吧。”
他抬手取下绣球花胜,闷闷不乐地收回袖里:“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不喜欢我,连带也不喜欢我做的。也罢,我再给阿姐做支更好的。”
窦姀差点就嗯了。
原不在乎,他既爱做便做去。但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筹谋,便又拉住弟弟的袖子,笑言:“这就不高兴了?你快还我,我要。弟弟做的我怎么可能不要呢?”
窦平宴一听,脸上渐渐浮了笑意,低头去亲她的脸。
还没亲到,忽然被人一躲。
只见她慌忙站起,脸有些红烫:“嗯...咱们现在先不这样,等我适应了可好?”
窦平宴撩起眼皮,瞧见她烧红的耳尖,意会到什么,心头反而美滋滋起来。
他现在欢喜,说什么都乐意听,也便轻轻嗯了声。
......
这厢说到苗巧凤。
苗巧凤刚走到角门,便看见车轿房里烛火亮堂,里头几个马夫在吃酒谈天。
酒气熏天,苗巧凤不忍捏了捏鼻子。
再走进车轿房时,脸上已经挂了笑。苗巧凤把两坛玉髓酒往桌边一放,咧嘴笑道:“几个小哥都在呀,这酒是我托侄儿从会仙楼带的,大家伙尝尝鲜呀!”
这五六位汉子都是窦家的马夫,有些新来没两个月,有些则在窦家干好几年了。
本来府上的主子,下人们若遇见眼也不敢乱瞟。况且他们只是车轿房的马夫,平时也不常在主子们跟前走动。
但有一个人却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