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叔重咳一声,他们才正了脸色端坐。
......
夜晚入寝前,一个家丁左顾右看,悄悄进了门。附到窦姀耳边小声说道:“姑娘勿要出去,外头好像有两个贼!”
窦姀一愣,忙遣人去隔壁厢房把昌叔叫来。
昌叔显然刚入睡没多久,被人叫醒后外衣还没披好便赶来。
瞧一屋子人都到齐,昌叔警惕一问:“究竟怎么回事?”
那家丁极小声道:“方才小的去楼下取酒,瞧见两个商客模样的人上楼,鬼鬼祟祟的。小的瞧见其中一人手里握着粗布袋,那粗布袋是捆好了,应是装人用的麻袋,另外一人袖里藏了匕首。此二人上楼时东看看,西看看。小的不放心,也尾随其后。见他俩最后虽是往东边那排厢房拐了,却还往西边看了好久,嘴里数着什么。”
西边......
窦姀不免蹙眉,自己住的,正是在西边......
是贼吗?
还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这回她带的钱财颇多。虽全然谨慎,但难保有心之贼盯上。难道真是冲他们来的?
窦姀只觉心轰轰乱跳,头回出门便遇上这样吓人的事。
她想了想,便先让人把屋里的灯全灭了。
两个人守在房门左侧,两个人守在房门右侧,其余四人躲在床栏后头,她和昌叔则藏身到墙边的桌布下。
屋子寂静无声,两人蹲了一会儿。
昌叔属实也被今晚的事吓到了。
如今年头太平,他陪主君行车外出,这么些年也没见过打家劫舍的事。
看见身边还在发颤的姑娘,他心里一叹,低声劝慰道:“不过两个小贼罢了,咱们家这几个家丁身强体壮,都是懂些拳脚功夫的,姑娘不必怕。”
窦姀点点头,后背已经出了微汗。
两人又等了会儿,就在一炷香快过时,突然有个家丁从门边蹿来,小声说:“姑娘别怕,贼惦记上的不是咱们!小的刚刚扒了点门缝往外看,见那俩贼人鬼头鬼脑,进了我们隔壁的厢房...约莫是,咱们前头的五间。”
前头的五间?
窦姀一惊,不正是魏攸那间!
她立马弓腰从桌布底下出来,跟着小厮扒开一点门缝。
只见——廊外光线昏昏,彼时砰的一声摔门巨响。
她睁大眼睛,忽然看见一人捂住腹部,从那厢房里仓皇逃出。那身影无比熟悉,曾在梦中出现过数回,即便周遭晦暗她也认得出,就是魏攸!
这是追杀,他被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