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宴在她惊惧的目光中,伸手松开捂嘴的布条。
“你......”
明明有太多能质问,她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窦平宴眼带戾气,须臾,整张脸被他攥住:“阿姐...你真是不顾我的死活啊......骗我骗的好苦啊。你从前不是说,会在家里好好等我春闱回来么?”
窦姀感觉胸口有什么堵住了,很难说出话。
她欲挣扎,可双手双脚都被捆得极严实,根本动不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
窦姀忽然低下眼眸,只觉委屈,豆大的眼珠啪叽烫在手背上:“我今日都要成亲了......你知道我和魏攸盼了多久吗?你这贸然劫人,让他们怎么办!”
窦平宴本来淡然坐到她的身旁。闻言忽然回眸,目光灼灼盯来:“你问魏攸盼多久?凡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你有没有想过我盼多久?从你骗我说要跟我成亲之时,我就在盼着了......”他突然冷嗤一声,“可是什么都没有盼到。”
窦姀缄默,说不出话来。
他句句在理,字字诛心,更是驳都驳不了。
窦平宴默了下,忽然又笑:
“不过也无妨,今日你既出嫁,那便是我们的洞房夜。”
只见他倏而起身,端起桌上的合卺酒,自己闷头饮下一盏。
窦姀一愣,未待反应,突然被他拖过去抱在怀中。
他端着另一盏递来,她不停摇头,抗拒不肯吃。窦平宴索性捏住她的下巴,直直灌了下去,一半洒出,一半混了咸烫的泪水涌入腹中。
她险些呛到,眼泪逼出,哭得断断续续。
这是他头回无动于衷,只是亲了下她的脸,冷漠说道:“你一定要这样骗我吗?为什么,我明明都按你的意思做了,为何你还是不肯要我?”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她瞪眸,抽噎驳道:“因为我们是姐弟!”
窦平宴听着便笑了,连道三声好。忽然轻轻抚住她的脸:“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在孔明灯上写了什么?”
孔明灯,那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原不在意与他的这些事,自然很难想起。可不待她回想,窦平宴已经淡漠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