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姀:“妊娠...她可是替大姐姐问的药?”
“或许是吧。”
天色昏黑,窦平宴将药方折好,收入袖中。又一想,忽而道:“不过她第二回 去医馆问的药中有一味贝母,与第一回问的乌头汤方却相克了。贝母与乌头药性相冲,是剧毒,不知道她是没留意,还是别有居心。”
窦姀说:“二姐姐若真心问药,为何不能在同家医馆问?反而在城东问完,又折腾去城北。她若只在一家问,郎中必会叮嘱她这二味药相克,不可同服。”
窦平宴见她发抖,不知是天冷,还是被心悸所吓,忙解了斗篷加在她身上。又把人揽进怀中说,“别怕,左右我还在窦家,这些时日我会多加留意的,阿姐只需在家中好好等我们成亲就是。”
说完,窦平宴亲了下她的眉心:“谁都不能来毁我们的大婚,包括是你,乖乖等我啊。”
听到这句,窦姀不禁怔住了。他真是好没道理,就能他去拦别人成婚,还不准别人拦他的?
不过她倒也没把这句说出来,免得窦平宴又要跟她闹。
......
正月十三,宜嫁娶、宜求嗣、宜出行。
这一天,花轿早早的上门。
窦姀一大早起来梳妆,在涂氏、苗巧凤和喜婆的捯饰下,很快穿好了凤冠霞帔。
院子里哄闹成片,都是邻里的宾客。
涂氏在窦曲的招呼下,只好先放下手头胭脂水粉,忙出去招待。
涂氏一走,苗巧凤便接替她的活儿,拿起竹笔,沾蘸朱砂,在窦姀的眉心点了颗炽红花钿,笑道:“咱们姑娘今儿真是美极了,就算天仙娘娘来都比不过!姨娘还在就好了,她若能亲眼看见姑娘大婚,一定极欢喜!”
窦姀脸上带笑,心里却想:这可未必......
姨娘还真见过她大婚,在扬州的时日,她的喜服还是姨娘帮忙套上的。可惜姨娘忙活这么久,想要她嫁给魏攸,却终究没成。
窦姀深吸一口气,收收心。今日难得是个喜日,不能再想往日的伤心事了!
苗巧凤和喜婆一人一边,替她梳好妆,最后再披上红盖头。
窦姀看不见东西,只能一手搀住苗巧凤,一手搀住喜婆,慢慢地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