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肖可瑜的八卦雷达一经启动就很难停下,便朝赵艾与杨卓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立马把肖可瑜架走:“我们就差这一顿,今天一定要吃糯米鸡。”
虽然陌生的师弟说不需要她来请客,但严慕文还是坚持给他刷卡付了钱。
找张没人的长桌,严慕文与男生面对面落座。
现在正是午休饭点,整个食堂吵吵嚷嚷一片喧闹,窗口阿姨打饭声、不锈钢餐具碰撞声、学生们的聊天声混杂在一起,唯有他们的长桌被割裂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似乎二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餐桌上始终寂静一片,没有人讲话。
严慕文不太习惯这样的局面,轻咳一声,率先打破宁静,没话找话道:“你……也是我们专业的吗?”
“对,我是四班的,也是塘市人。”男生似是舒了口气。
奥。
严慕文了然点点头,可翻遍脑海中所有记忆都没有找到眼前男生的身影。
“我四年级学过一段时间跆拳道,”男生看出了严慕文的疑惑,解释道,“当时只学了一个学期就脚踝扭伤,后来父母就不让我再去了。”
“这样啊,难怪我对你印象不太深了。”严慕文恍然大悟。
在“卷”这个词还没红极一时的当年,塘市就已经是个很卷的城市了,只是当时大家没有准确的词来形容这种现象。卷父母、卷工作、卷孩子都是常态,而在卷孩子方面不仅仅会卷书本里的应试教育,连特长才艺都要比一比。
身边一同坐救护车上下学的小豆丁们,几乎都学过一两项才艺,譬如熊昱舟学了围棋,譬如江屿学了黑管。
严慕文小学一年级时就被父母同时报了当时最热门的两项课外教育——钢琴和跆拳道。后来钢琴因为她乐感实在太差,学了没两节课就告吹了,跆拳道却始终坚持了下来。
学跆拳道的不仅有孩子,也有成年人,每年都会有新面孔出现,也每年都会有老面孔消失,随着年纪的增长与课业的繁重,当年一起入门的一批学员中仅剩严慕文一棵独苗苗。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严慕文记性再好也会有记不清的面孔。
何况她的记忆力非常一般。
更别说四年级距离如今有足足八九年,相貌和气质都会有很大的改变,严慕文认不出他也是正常现象。
“你肩膀……还ok吗?”严慕文不自觉地又朝男生肩颈看去,那里还有一些红印子,可见她当时下手并不轻,“要不我陪你到医务室看看,或者去买个药膏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