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师傅,你怀孕了?怎么没见你说呀?”尹翠玲叫起来。
“这有啥好说的,”娥子低头看着昨天填写的报告。
“你早上是去医院了?你害不害口?”尹翠玲坐到自己位置上。
“昨天吐了,目前还没其他反应。”
“啊,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可担心了,怕你不会生孩子,他们说你不会生孩子,我还跟人吵了好几架了,没见识的,我师傅是在上课学习,大学自考本科那可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娥子看她急慌慌的样子,笑了,“你还在乎那些人说的,我才懒得听他们说什么,再说有没有孩子关他们什么事?”
“那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瞎说,志向,对,师傅你是有志向的人,”
“行了,你别在这里拍马屁了,”娥子看下高丽的空桌,“她也请假了?”
“早上来了,说下午要去学习计算机,嘿嘿,师傅,我也报了个计算机学习班,你去不去学,让我们家王老师给你报,他们学校有个老师开班,星期六星期天授课,咱们一起去吧?”
“计算机?”娥子听成波说过,他们单位在普及,说是方便工作。“可以呀!闲着也是闲着,好,你帮我报名。”娥子见过成波打字,自己在他们单位的计算机上摸过,但是不会,成波说学会了以后方便她写文章,就是他太忙没时间教她,娥子觉得他也不怎么熟练。
“管他外面多闹腾,咱们干咱们的,你看人家高丽,就是有眼光,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娥子感叹!
“师傅,你也是大学生,别羡慕她,我们王老师说了,你的毕业证牌子厉害呢!”
“切,你可别听他鼓吹,我还没拿到毕业证呢!不过,咱们回头多向高丽学学,她应该懂得多,大学有这门课。”
娥子站起来,手里捏着几张报告单子,“我去楼上技术科,”
“好,你慢点走,小心点,”尹翠玲对着走出去的娥子喊到。
娥子来到四楼,途径二楼的时候,她看了下厂长办公室的方向,安安静静的,平时楼道里也会听到领导们的声音,两个副厂长办公室、还有书记办公室经常都是敞开的,大领导们都在这一层,今天好像都没开门。
三楼是财务部,平时就安静,除了发工资的日子人来人往的。
“大作家,来送报告?”娥子正低头想着,从上面传来声音,娥子抬头,是郝志清。
“郝书记,你别嘲笑我,什么大作家!”娥子垮下脸,郝志清跟成波是朋友,她跟郝志清也不分大小。
“一会儿下来,到我办公室坐会儿。我这里有好茶,不是你家送的,”
“行,回头见。”娥子答应着,跟郝志清错过身上楼了。
四楼可是热闹,每个办公室都有人在嘀咕,娥子今天没穿皮鞋,走路很轻。宣传科最热闹,远远就能听到。
“刘科长太傻了,这下闹大了,”
“厂长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
娥子听着,就到了最里面技术科,她敲了下门,听着里面声音,“进来,没锁门。”
娥子进去,五张桌子都有人,还真难得,如今厂里的两个调酒师也算到技术科了,王海到生产科当科长去了,挺大的房间,五张桌子,又是几个大柜子,拥挤不堪。高冬梅是科长,几个大柜子给她隔成一间办公室,算是她的办公室。
“我来送报告单,昨天的,你们也没去拿。”
高冬梅在里面听到是秦秋,“秦秋,你来了,进来。”又听她喊着:“小郑,你给秦秋搬张凳子,”
娥子随手把报告单递给调酒师张大哥,她跟张大哥学过调酒,可惜没学精。
娥子望着小郑,“我自己来,”她端起凳子进去,
“领导有什么指示还要亲自发布?”娥子坐下笑着说道。
“你怎么脸色不好看?”高冬梅放下手里的一本书,看着娥子。
“脸色不好?”
“就是,平时你皮肤都是亮亮的,今天暗沉。”娥子没想到高冬梅竟然这么关注自己。
“那个,可能这几天吃坏了,胃不舒服造成的,”娥子还不想现在就大张旗鼓的说自己怀孕。
“那你可得注意,胃不好可难治了!我家那个就是,老是胃不舒服。一会酸了,一会疼了的。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烦死了。”
娥子看着高冬梅,这是真的愁,自己身体不好,丈夫也是病歪歪的,“呵呵,我还没到那地步,”
娥子看着外面,“你们今天大聚会啊?大家都在,张师傅和万师傅都没去车间啊!”
“你不知道?今天炸锅了!”高冬梅小声说。
娥子装糊涂,“啊!炸锅?炸什么锅?”
“你早上没上班?”高冬梅怀疑问。
娥子低声,“没有,我这不是不舒服嘛,我婆婆非让去医院检查检查,”
“怀孕检查?”高冬梅大声问。
“你小声点,不是,是胃,我不是有胃溃疡吗,我婆婆担心。其实养几天就好了,她大惊小怪的。”如今娥子说起话来,也是随口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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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怨不得你不知道,那个刘婷被厂长的儿子打了,挺严重的,住院了,”
娥子故作惊奇的样子看着高冬梅。
“我也听说,”她看了下外面的几个手下,“张师傅他们不敢去车间,闹哄哄的,职工们围着打听,”
“这么严重啊?”
“说不准过几天,警察要来呢!调查。”高冬梅恨不得爬娥子耳朵来说,声音很低。
刚才听英子说,娥子惊诧,这会儿听高冬梅说,娥子是惊吓。
“调查刘婷?厂长?”
“谁知道,刘婷看起来聪明,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概不甘心呗!”娥子看一眼身后,低声说。
高冬梅不想讨论这事了,怕自己说多了,“对了,你这次考试通过没?”
“还没下来,唉,我脑袋都是糊着的,希望一定要过,”
“我那天在州晚报上看到你写小说了,什么名字呀,哦哦,泼妇骂街,写的真好,那泼妇感觉就像在我面前一样,泼妇不泼,”她伸出大拇指,“到底是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