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倭桑瀛邦国的规矩,被领主庇护的其他势力人员要为庇护他们的领主效力,与梅园藤子一起对抗天国大军的攻击才是他们这些小势力的首领应尽的义务,可是现在他们贪生怕死未战先逃,说出去就要成为整个倭桑瀛人不耻的懦夫,所以他们只有编造力战不敌才逃走的桥段,但是他们逃得太快,当然不可能知道梅园藤子现在的情况了,故而只能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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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守义看着这名小势力的首领,眼睛眯成一条线,他心中已经有所怀疑这几个家伙是不战而逃,但是眼下的情况也不便点破,其实比起这件事,他真正在意的是营城失守的事情,营城若已经失守,那自己的坊县就面临着两面受敌的情况,而且这些小首领们也不能确认天国攻打营城的军队数量,这种敌情不明的情况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传我的命令,加强警戒,速派斥候去营城打探消息。”渡边守义略一思索,还是打算先搞清楚营城方面的真实情况再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如果一旦自己有两面受敌的危险,那他不得不早做打算。硝山之战时,天明帝国只有万余兵马,就将鹿野明城的数万大军尽数消灭,自己这小小坊县的万余守军,在对方两路夹击之下恐怕也难以保全。
可就在晚间戊初时分,渡边守义派出的斥候却返回坊县之内,向其禀报梅园藤子带领营城残兵向坊县而来,已到坊县北门十里之外。渡边守义听闻禀报惊疑不定,亲自来到坊县北门城楼之上前来查看。
渡边守义登上坊县的北门城楼,身边兵士执起火把,他手搭凉棚向城外望去,只见一队兵士有数百人稀稀拉拉狼狈不堪向坊县而来,为首一员女将,好像是受了什么伤,骑在马上身形不稳,左右摇摆不定,由于天色已暗,距离又远看不清面容。
“你去把那几个营城来的小首领找来,看看是不是梅园藤子!”渡边守义虽然不认识梅园藤子,但是那几个营城来的小势力首领却是认识,找来一看便知真假。
不多时,梅园藤子带领数百人马已经来到坊县北门城下,梅园藤子仰望城头,娇声叫道:“我是绳纹藩主之女梅园藤子,天国军队袭击了我驻守的营城,兵败至此,请快点打开城门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见你们首领渡边守义大人!”
渡边守义在城楼之上看了看下面的梅园藤子,脸色阴晴不定,他正待说话,那几名营城来的小势力首领却是急急来到城楼之上。渡边守义手指城下冷声说道:“你们看看,下面的是不是梅园藤子!”
那几名首领齐齐来到城墙垛口向下观望,脸色变得一片铁青,下面确实是梅园藤子无疑,他们以为梅园藤子在天国大军的围攻之下必死无疑,没想到也逃到了这里,如果一旦进了城,那岂能放过他们这些临阵脱逃之徒。
就在他们迟疑之刻,身后响起了渡边守义冰冷的质问声“到底是不是梅园藤子?”这几个首领回过头,看着渡边守义闪动着寒光的眼睛,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是...是的,是梅园藤子小姐。”一名首领一脸惨白的说道。
让梅园藤子进城,他们可能是被人鄙视和嘲笑,可能还会招来梅园藤子的一顿报复,但是看渡边守义的眼神,如果不说实话,现在可能就会被渡边守义当场宰了,哪里还敢撒谎?
渡边守义听到城下确实是梅园藤子,微微缓了一口气,跨步上前朝城门之下喊道:“梅园藤子小姐,我就是渡边守义,如今是两军交战之际,坊县西门就有天国的万余大军虎视眈眈,此时打开城门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还请梅园藤子小姐谅解。”
城下的梅园藤子见渡边守义不肯开门,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她再次咬着牙朝城楼之上喊道:“渡边君,我身为七大藩之一梅园家的女儿,你如果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何况天国大军的情况只有我才清楚,你也想知道营城方面的军情吧?我进了城会和你详细说明,而且我有要事与你商议,事关这次抵御天国进攻的大事,请你速开城门让我进去!”
渡边守义听了梅园藤子的话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很多事情真假难明,明日一早再迎接小姐进城吧!”
“渡边君,营城已然失守,我率败兵来投并无歹意,请你速开城门让我进城,如果等到明早,天国大军一旦追来,我必死无疑!”梅园藤子此刻仿佛急的已经是语带哭腔,眼里满是水气,看起来丝毫不像作假,渡边守义看着城下一脸悲戚之色的梅园藤子也不由暗想自己多疑。
他迟疑片刻,又转身询问身边部下,得知城西天国军队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命令军兵打开北门。
随着一阵吱嘎作响,坊县的北门缓缓打开,梅园藤子脸上现出一丝喜色,她与身后的数百士兵徐徐进了城门,只见渡边守义已经从城楼之上下来,带领着一众手持火把的军兵站在城门内侧等侯。
可就在渡边守义想要上前与梅园藤子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梅园藤子滚鞍下马一脸慌乱之色的向他跑来,口中大叫道:“快关城门!他们是天国人!”
“什么!?”渡边守义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只见一道寒光一闪,就穿透了向他狂奔而来的梅园藤子,一支短柄铁枪从她的后背插入,带着飞溅的鲜血透体而出,将她整个人都向前推出了数米才摔倒在地上,让刚刚还娇艳明媚的一个女人,瞬间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