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向平见朝廷军阵之前,一员大将仪表堂堂,提刀纵马而来,又仿佛识得自己,于是上前答道:“正是董某,你是何人,何故识得我?”
陆明义抱拳施了一礼,开口答道:“万将军向陆某提及过将军乃是冀北五大将之一,武艺高强,为人仗义,与其乃是莫逆之交,今万将军已成朝廷右将军,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一来可为国家效力,二来也全了兄弟之情,岂不美哉?”
董向平听闻陆明义之语,低头沉吟半晌,苦笑摇了摇头说道:“赵猛虽然并非明主,奈何相随已久,此番对万大哥的作为虽然过分,也让我等寒心,但毕竟是我的主公,若弃之不顾乃是忘恩负义也,我不取之,多谢将军好意,董某心领,只是目下乃是两军交战,不便多言,将军既然领兵到此,你我必有一战,有得罪之处,岂望将军海涵!”
董向平说罢,向陆明义抱拳施了一礼,而后将双鞭一摆,口中厉声说道:“陆将军,兵刃无眼,多加小心!”
陆明义见劝董向平不动,也不再废话,舞动三尖两刃刀纵马向前杀来,二将各挥兵刃战于一处,陆明义方与其交手便是大吃一惊,这董向平不愧同为五大将之一,手中双鞭舞动的宛如两条游龙,上下翻飞,金光闪动之间罡风袭人,让人心惊胆战。
陆明义也是施展全身解数,一口三尖两刃刀大开大合,舞动的宛如流水泼天,银光闪耀处寒气逼人,刀刀砍向董向平脖颈之处,二人两马相交,三般兵刃“叮当”乱撞,火星连闪金光四射,大战两百回合难分胜负,直打的沙尘暴走,地起烟云。
两人正自交战之际,一名朝廷传令骑兵纵马而来,一边飞驰一边口中大喊道:“报陆将军,冀北右路高天礼已然退兵!”
陆明义与董向平正自厮杀正酣,听了这一声呐喊不由齐齐住了手上动作,陆明义勒停战马对那已至近前的传令骑兵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你骑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报道:“启禀将军,冀北右路大军统领高天礼已然退兵,万将军率军直奔敌方中军主阵去了,让我前来报信,顺便给冀北的董将军带个口信!”
“哦?我便是董向平,有何话带给我?”董向平在一边听闻有给自己带的口信,不由蹙眉问道。
那传令兵将万历天临行时的言语复述一遍,便退到了一旁,牵马肃立,董向平听闻万历天所带话语,心中不由如惊涛骇浪一般,高天礼虽未直接投敌,但是这让开了道路就是表明了意向,自己也是万历天的兄弟,若是阻挠兄长报仇何以再见其面,况且赵猛心胸狭窄,目下正是用人之际,自己和高天礼乃是猛将,尚未有所动作,若是退了朝廷大军,那凭自己和高天礼以往与万历天的关系,赵猛也不一定能放过自己二人,但是自己若是此刻让开道路,让朝廷大军合围了赵猛的中军主力,日后难免落个叛徒的名声。
他正纠结之际,只听陆明义在一旁说道:“董将军武艺高强,世所罕有,今日一见陆某十分佩服,可惜明珠暗投,甘为那赵氏胡人驱策,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将军肯为,陆某原为保荐!”
董向平本就纠结难以决断,听闻陆明义之语不由牙关一咬,把心一横,暗道罢了,自己岂能与赵猛一同玉石俱焚,不若投了朝廷,也不失为封侯之位。
想到此处董向平与马上施礼道:“闻将军之语,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今日董某愿投朝廷效力,日后建功立业,也不失为一代名将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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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义听罢大喜,欲与董向平合兵一处去攻赵猛中军,董向平却言道:“我虽投了朝廷,但赵猛乃是我之旧主,今日若与将军同往击之,是不义也,必遭天下之人唾骂,我带兵让开道路,将军自去,待功成之后,我即刻去大营归顺,必不食言!”
陆明义听董向平此言甚是佩服其为人,于是欣然同意,自统麾下兵马直奔北方赵猛中军而去。
赵猛自从派出两员大将领兵前行,便自统中军向南进发,但其心中却不知为何总师惴惴不安,于是问向文君奂“文先生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奇门杂术无所不通,孤自出兵以来思绪不宁,总觉心惊肉跳,是何缘故啊?”
文君奂听闻赵猛问话,骑与马上躬身答道:“公主不必多虑,兵凶战危,初与那号称智计无双的女皇交战,有些心悸实属正常,何须多虑,主公有诸多大将保护,又有三十万大军在侧,任其如何算计,也无法对主公造成什么威胁。”
赵猛听闻文君奂之言,心中稍安,仿佛要验证他的猜测,远处一名斥候满面大汗,风机火燎的策马而来,到了大军近前,滚鞍下马跪于赵猛马前,口中大声报道:“主公,大事不好,高天礼、董向平两军已败,纷向东南、西北两路逃去,那女皇引大军前来,陆明义、万历天各引一军向我大军合围而来,请主公定夺!”
赵猛听罢此言,眼前一黑,差点栽下马去,他脸色铁青,声嘶剧烈的怒喝道:“高天礼、董向平二将必是与那万历天结连一气,图谋与我,孤定杀此二贼以雪此恨!”
文君奂在旁闻言,却是好像早已经料到了这般结局,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此刻还是赶紧撤军才是,若是被三路合围,我大军必遭重创,不若退守郑原,以坚城固守,方为上策!”
“速速退兵!”赵猛此刻也是方寸已乱,毫无办法,只得听文君奂之言,火速退兵,急急折返郑原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