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感觉有两团如春风般绵软的峰峦,抵触在他的胸膛上,有两片鲜红如春花的葳蕤芬芳贴近了他的唇。
王义感受着江虹如爆发的火山般热烈滚烫鼻息,瞬间感觉欲望的河即将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双拳紧握,努力让心神之中保存最后的一丝清明。
正在王义以为自己将要进入忘我而无法自持的状态时,“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一股清凉的风灌入,瞬间吹散了周身的燥热以及灵魂的悸动。
“狭小的空间,看来真不是好地方,因为这里容易太容易发生故事或者事故了!”
江虹松开了环着王义脖颈带着百花清香的玉臂,眼神中的火焰也随风而散,恢复了如常的端庄典雅。
看着江虹迈步走出电梯婀娜生姿的背影,刚刚发生的一切,对王义而言仿佛就如一场来时浓烈、去时无痕的春梦。
“如狼似虎的年纪,有时候难免想吃点相中的野味,你不会怪我吧!”
江虹驻足,因为她没有听到王义的脚步声。
王义对于江虹的坦白与直接,甚至把他说成‘野味’,并没有太多的反感——能直抒胸臆而不曲径通幽的人,未必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也可能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
她是为了肉体的欢愉,还是精神的慰藉?!
王义迈步走出电梯,望着江虹,就像望着一株雍容华贵、任性绽放的玫瑰。虽然带着刺,却有诱人的风姿。
江虹没有走回头路,而是以九号楼为轴,划了一个封闭的路线,这条路线近似一个圆。
圆形的路线,长方形的住院楼,竟然暗合了外圆内方的为人处世的思想。
活着的人,能够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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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人,也能够思想,只是大多数人意识不到,也听不到。
这条路线上,离开的杨倩儿已经被洁白的床单覆盖,围观的人也少了许多。
“这个女孩子真可惜!在大好的年华,主动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江虹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停留。
“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女孩子?!!是自杀而不是被别人推下楼?!”
王义有些吃惊,他知道白布之下是杨倩儿,可是江虹不应该知道。
江虹摸摸鼻子,一边向路虎车走去,一边说道:“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后来鼻子就仿佛有了一种异能。只要闻到逝者血腥味,就能判断出年龄、性别,甚至还能辨别出是自杀还是他杀。因为自杀的人,散发的是一种淡淡的臭味!而被杀的人,散发的是一种淡淡的酸味!”
王义望向被白布覆盖的杨倩儿,他没有闻到淡淡的臭味,可是他看到杨倩儿肉身之上,悬浮着一团若虚若实的白色烟雾,烟雾中有一个人的轮廓。
显然那白色烟雾中的人形轮廓,正是杨倩儿的阴魂。
王义还能听到此时杨倩儿的阴魂正在如梦魇般说道:“不是说死亡以后,就不再有悲哀,不再有忧愁,插上翅膀,就拥有了飞天遁地的自由!难道都是骗人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得到自由,反而被禁锢在这里,我好后悔……”
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一旦离去,就再无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
王义心生怜悯,却也仅仅是怜悯。
怜悯不是药,可以药到病除。
怜悯也不是酒,可以浇灭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