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衍卜寸嘴里的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霍道夫后,解雨臣便紧接着买了一套条件好的住所,以此来保证不会有其他外部因素再打扰吴峫治病。
而霍道夫,是真的很有手段,几瓶药注射下去,几碗中药喂下去,众人便真的见吴峫苍白脸色,一天天恢复了过来。
“听说,是你提出来找我的?”霍道夫这会儿算是将吴峫,从病重的极端里给拉了回来,闲下来后,他终于有机会去问衍卜寸这个问题,但见对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这里,他便蹙了蹙眉,顺着衍卜寸的视线看了过去。
张祈灵正握着吴峫的手,而张启灵则给吴峫擦了擦沾染药渍的嘴角,说真的,霍道夫还是没怎么习惯,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共同服侍吴峫的样子。
他看了好半天,确认衍卜寸的目光就是顿在张祈灵身上后,才开口,“怎么,你喜欢她?”
原谅霍道夫实在是脱离陈家梯队太久了,就算认得当初的画像,也不会将现在这个一头长发的貌美女人,同那个天价悬赏的人给联想到一块去,虽然,对方有点细微的男相,而且身高一米八,但霍道夫觉得,以衍卜寸这个人的性格和身段,应该挺吃得下的。
衍卜寸因为他的话,骤然回了神,他发觉霍道夫这人在重要时刻,情商还是挺在线的,不过,他还是更在乎张祈灵听到这句话后,会有什么反应?
但可惜的是,张祈灵并不懂得接受爱,也不懂得付出爱,他只是坐在床边,追不上张启灵喂药的速度,也不知道,怎么同早已出去觅食的胖子那样去活跃气氛。
没有人教会他如何去爱吴峫,所以,他只记得,当初衍卜寸在忍受汲取灵魂时,攥紧自己的手。
温热、宽大,带着令人安心的踏实,张祈灵想要复刻那种感觉,索性就一直拽着吴峫没有松开,这让他看起来,倒像个试图翻起柔软肚皮,来安慰失业铲屎官的小猫。
衍卜寸敛了敛心神,发觉张祈灵一颗心全然系在吴峫身上,自然不可能注意到霍道夫的那句话,于是,他郁了一口气,但又不想真的恼羞成怒,尽量冷漠的回道,“关你什么事。”
“不关他事,关我事啊,你能不能和我解释解释,这根线为什么烧不断?”黑瞎子蹲在地上,拽着一根明明很脆弱的红线,可是他手里的打火机,火舌都燎半天了,愣是没将它烧断。
而王盟,则被迫肩并肩的贴在黑瞎子的旁边,以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瞧着这位空气里摸虚线,上午拉着自己蹲了三个小时,现在还要蹲的极品皮衣哥,他觉得对方像是犯了精神病似的。
不过,他嫌弃的眼神是到位了,可嘴上却是不敢将黑瞎子的蠢说出口的,只是装作纯良,伸手一通乱指,“黑爷,这哪有线啊?”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没有线?”黑瞎子怼完王盟,又高昂起下巴,但只动着口型,生怕被那边围坐在吴峫病床周围的人给听见,“衍卜寸,你也别当自己是哑巴!这根线是我从吴峫和祈身上拽来的,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他俩其中的恶趣味吧?”
“不是。”衍卜寸这么回答,又拍了拍霍道夫的肩膀,示意二人之间的交流可以等一下再说,然后他便一把拽起了黑瞎子,“我们出去聊。”
等到二人来到外面后,才找了个寂静的公园进行交流,而黑瞎子就那么跟个三岁孩子一样,坐在秋千上,与站着的衍卜寸晃晃悠悠的交谈。
“吴峫的病变,并不是身体本身的原因吧?这种话,我不好意思在那屋子里和一堆人说,而且,原因我也能猜到一二了。”黑瞎子这回没有第一时间揪着那根红线不放,而是避重就轻,先挑衍卜寸最好回答的说。
衍卜寸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黑瞎子能将这种事给挑破了,“对,所以,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我曾经见过鄢啸南,这你是知道的,他告诉我了那扇门创造事物的代价,‘得到什么,就要失去同等价值的东西,或身体的残缺、灵魂的献祭、意识的剥夺’,所以,吴峫是换了远超出他能承载范围的东西,才会造成这种结果,我说的对吗?”黑瞎子的记性极好,几乎是一字没差的复述了出来。
衍卜寸似乎是真没想到,鄢啸南竟会给黑瞎子提供如此切实的答案,他轻笑,勾起的唇角,是以往没有的洒脱和肆意,“你说的没错,要不要再猜猜,究竟什么样的交易,才会让吴峫走到了要死的地步?”
“据我所知,他穷的一批吧,不可能是钱,若说有可能的……”黑瞎子想了很久,最终开口,说了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祈,他是突然出现的,我从来不信,概率会让一个人和另一个的相似程度能达到百分百,这绝非是偶然,而且,物质化一个活生生的人出来,也确实足够这位创造者,为此付出生命。”
他的答案,可谓是准确落进了衍卜寸的心坎里了。
紧接着,衍卜寸就向一边荡秋千,一边思索的黑瞎子伸手,等到对方抬眼,疑惑的那一刻,他的五指便窜出了红线,直将人提着皮衣给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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