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还说了两次。昨天和前天。”

“我说什么了呢？”

夏言转了身好奇看向陆庭川，一时间两人面对面睡着，靠着很近，夏言满心在好奇梦话，倒是没察觉出陆庭川那不自然的表情。

“妈妈不要哭之类的。”

夏言一听这话，脑子陷入了空白，一直以为整天忙里忙外的淡忘了那场车祸，没想到只是强制把它压了下去，脑子不去想，身体还是记得，趁她睡着松懈之时跑了出来。

见夏言露出从未有的悲伤，陆庭川问道：“是想她了么？”

夏言时刻记得自己是苏晚沫，摇摇头。

“我不认识她，谈不上想念。”

这句话是泡泡说的，泡泡是弃婴，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若有人问她父母，她会很坦然的说自己是被抛弃的人，若有人问你恨过他们么？会想去找他们么？泡泡也会轻描淡写的说，不认识他们，不爱也不恨，更没有想过要去找他们。

“我从小父母双亡，父亲是出车祸，母亲是抱着刚满月的我在家门口的梨树下吃了两瓶安眠药。我也是听村子里的人说的。”

“是因为你父亲出车祸，母亲才这样做的么？”

夏言摇摇头。

“是妈妈先自杀的，父亲回来办了葬礼，晚上走的时候骑车摔到山下，被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陆庭川不知道怎么安慰人，顿了顿问道：“你恨她么？”

这句话是问夏言，也是问他自己。

夏言苦笑了下：“因为不记得，没有想念，也没有恨，会梦到还是婴儿的我被妈妈抱在怀里，她笑着逗我，眼泪却一颗颗的掉在了我的脸上……”

夏言说完见陆庭川有些不知所措，应该是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夏言释然笑着：“没关系的，我奶奶对我很好，只是会觉着可惜，如果妈妈再等一等，或许我长大一些，会说话了，她会因为喜欢听我说话，而选择在这世间多停留一会。”

夏言添了点自己的想象在那小说寥寥几笔的女主身世上，她记得原小说女主母亲确实是自杀的，至于是什么情况倒是没写，村里人会因为这个说女主不详，让女主的处境更为悲苦。

夏言会为她们母女的故事动容，可她脑海里浮现出车祸那天妈妈哭泣的脸，妈妈和她不一样，性格很像小孩子，软软的，遇到女儿出车祸成为植物人这样的事，她真的会一直哭的。

夏言陷入沉思，整个身体都被悲伤笼罩，他想结束这场由他勾起的回忆。

陆庭川用手碰了碰夏言受伤的嘴唇，柔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伤的。”

陆庭川脑海里有些画面，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画面时不时出来，让他很苦恼。

夏言被陆庭川一碰，瞬间清醒，原来他们离得这么近的嘛!还是在床上，这样太暧昧了吧!他这声音撩到犯规!

夏言感觉一滴血直冲她的天灵盖，最后又在她的脸上化成了红晕。

陆庭川看她慌张的不知所措，脸颊的红晕一点点的散开，变得浓重而绚烂，她晕乎乎的模样越加可爱了，不由用手碰了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