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陆国整个的皇宫,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作呕的臭味。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臭味,也不清楚臭味从哪里来。只是在这样臭气的笼罩下,饭吃不进,觉睡不好,人们心烦意乱。
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老皇帝的尸体在地下室藏了六个月,早已经腐烂生蛆,不臭才怪。
那天深夜,东厂厂公毛寅跑进寒促房间,对寒促说:“公公,皇上的尸臭越来越浓,实在掩盖不住了。”
这意味着皇上驾崩的事实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寒促想了想说:“一切应对措施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保证万无一失,公公。”
“那行,可以宣布皇上驾崩的消息了。”
当晚,他们把老皇帝死了六个月的尸体,从地下室抬出来,布置起灵堂。然后对外贴出讣告,宣布老皇帝刚刚今晚,不幸仙逝。
文武群臣闻讯,跌跌撞撞的赶到灵堂,跪地痛哭他们几年都没见过的老皇帝。
有人想最后看一眼老皇帝,但是老皇帝早已经入殓盖棺,寒促以不准惊动老皇帝为由,不允许看。
差不多隔离十年之久了,第一次,太子皋滔和公主珍卫被允许来见父皇。
然而,父子相见却是在灵堂。父子阴阳两隔,说什么,父亲也听不见了。
皋滔跪在父亲灵位前,一时间泣不成声,万千感慨只是堵在心里说不出。
他恨父亲昏庸糊涂,把权力交给小人寒促,害了国家,害了朝廷;他也恨自己,没有帮助父亲看清寒促的真面目,导致父亲自己也成为寒促手里的玩物和木偶。
父亲就这么撒手走了,沉迷酒色一辈子,不问朝政,亲手把这个国家推入深重灾难。对于皋滔来说,父亲是慈爱的父亲,可对国家来说,父亲其实是罪人。
他对父亲的感情爱恨交织、一言难尽。
跟随皋滔一起来的,还有嫦娥。嫦娥虽然跟太子没有夫妻之实,但有夫妻之名。对于外界,别人都当她就是太子妃。她理应要参加老皇帝公公的吊唁仪式。
嫦娥对老皇帝当然没什么感情,连老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她心里不存在什么悲痛之情的,纯粹表达一下晚辈对已故长辈的尊重罢了。
不过,她看见太子皋滔哭得那么伤心,不禁受到感染。
想来太子跟父亲的感情应该很深,她很自然联想起自己惨死的父亲和母亲。她在对自己爹娘的思念中,哀伤心酸、默默掉泪。
皋滔看一眼嫦娥,眉头直皱。心想,我爹死了,跟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有个毛关系?你哭个什么劲?你要是表演给别人看,那也太卖力了。
他越发感觉这女人好虚伪、好做作。
前来吊唁的人里,有两个人最引起众人好奇和注目。
那就是香妃容德和她手里牵着的一个年仅三岁的小男孩。
香妃自己说,这个男孩名叫陆陆,陆陆是她和老皇帝的爱情结晶,即老皇帝的亲儿子。这件事,没有人知道真相,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是,寒促认同她的说法,没有人再敢质疑。
香妃经过太子皋滔身边,礼节性的打招呼:“太子殿下,你来了。”
皋滔看一眼她旁边的男孩,困惑的点一下头。心里想,从没听说过你怀孕,怎么突然跳出来一个儿子,还说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香妃就对小男孩说:“陆陆,这是你哥哥,快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