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我爹已经分家出来了,每年要交三两六钱银子呢!这么多银子,买些粮食吃一年怎么也够了,甚至还有不少盈余。
您要说爷奶吃不饱,那银子去哪儿了,贴补了谁,咱们也不好多问。不过贴补这事儿就是个无底洞,也不能让我爹一直贴补不是?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江宥帧眼看江月娘要张口,于是又道:“您要是说让大伯和四叔考上功名之后再回报给我们,那就算了。即便考上功名,那也要安分守己,比之前更要恪守本分,否则被人抓住把柄,革去功名,岂不是我们的错?”
江月娘脸色已经变了,她之前听老四和爹娘说江二郎变了性子,巧舌如簧的,谁都说不过她,江月娘还不信。现在看这模样,确有其事啊!
“爷奶那边,该有的孝敬不会少,毕竟咱们身为晚辈,孝顺长辈是应该的。三姑您就放心吧!要是大伯他们敢把我们给的粮食和银钱花用了,不给爷奶,那咱们就得找族长爷爷说道说道。
这种不忠不孝,毫无礼义廉耻之人都不配姓江,别说读书人了, 就是我爹大字不识一个,都不可能做出这些畜生不如之事,咱们族里可没这种人。”
江宥帧脸上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江月娘望着江宥帧眼里的冰凉,一时哑口无言,大为心惊。
二郎以前可是个闷葫芦啊!啥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而且那话不就是在指责大哥和四弟不知礼义廉耻,做的事畜生不如吗?
偏偏江富贵没听出弦外之意,还觉得二郎说得对。
“三妹你不用担心, 饿不着爹娘。待会儿我让秀娘给老两口送点馒头和菜过去,来咱们这儿吃他们不自在。”
江月娘干笑两声,正好果子端了酸菜炖肉放在桌上,江月娘便让果子盛了一碗,说是要过去上房吃。
果子有些无措,看到就江宥帧递过来照做的眼神之后,这才回了灶间。四丫眼珠子一转,随后也跟着进了灶间。
就这样,江月娘带着一碗酸菜炖猪肉,还有八个三合面大馒头,这才离开了二房。
等她一走,四丫就抱怨道:“爹!咋我三姑说啥你都信?我看三姑可不是想和你拉家常的,那句句都帮着大伯和四叔呢!”
江富贵摇头,“别这么说你三姑,她对我一直不错,不过是对你们爷奶格外尽心罢了!”
三丫却是抿唇一笑,“我也觉得四丫说得有道理,过年为啥不回?也没给个说法,现在咱们家盖房子了, 她就回了。刚才话里话外都是帮着那边的,我看就是嘴上说个好听话。”
这次就连二丫都连连点头,“可不是吗?我看目的不纯。”
江宥帧很欣慰三姐妹能拎得清,“爹!三姐说得有道理,反正这次你得警惕些,咱们家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等二姐成亲之后,三姐的亲事也要定下了,不得要钱?”
四丫冷哼一声,“我看呐!肯定是来要银子的,爹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来打个赌?”
沈氏戳了戳江富贵的手臂,“连娃都比你看得清楚,你就是个傻子。先说好了,要是她来要银子,你可别答应。”
江富贵被戳到龇牙咧嘴,连忙应声,“一定不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