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幕僚方语,他对同样身为幕僚,却十分受殿下器重的的仲侯亮很是嫉妒,只是平日里不敢表露出来。
“是啊!仲先生,我觉得你对江宥帧过誉了。”
“太子殿下,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江宥帧若是没发现,那咱们就有机会。但倘若发现了,那就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仲侯亮摇头叹息,太子殿下这两年办事接连失利,都是因为他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尤其是身边还有小人撺掇,听信谗言,愈发让仲侯亮心力交瘁。
尤其是以方语为首的几名幕僚,阿谀谄媚,办事不利,却又能哄得殿下开心。
太子殿下撇了撇嘴,端起茶碗掩盖住嘴角的不屑。
仲侯亮越发喜欢小题大做了,江宥帧一个小小的秀才都让他如此忌惮,实在令太子费解。
“好了!不管如何,这事已经办成了。江宥帧没有成功拜师,这不算投入四弟麾下,咱们还嫁祸给了二弟,算是一石二鸟。”
“太子殿下英明!”方语连忙恭维道。
“殿下英明!”众人齐声道。
通州府城
一名男子背窗而立,脸上满是忧愁和悔恨。
“你明明说只是阻拦此事,却并未告知那毒药如此霸道。这不是伤及他性命吗?他何其无辜。”
对面那人站在阴影中,闻言只是轻笑出声。
“妇人之仁!他不死不残,如何中断拜师仪式?这么一来,四皇子那边肯定不成了。”
“何须如此?真不至于!”男子摇头,心有不忍。
“你这次办得不错,放心吧!所求必然能成!”
男子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沉默了。
“之前你已经多次劝告,是他自己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旁人了。放宽心,等你去了那处任职,便不用日日面对他了。”
屋内顿时针落可闻,随后便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钱家一晚灯火通明,江宥帧已经给钱崇恩服下药丸,之后便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当看到钱崇恩眼珠子转了转,她便朝身旁的刘管事道:“立刻去请那老大夫过来。”
钱崇恩服下解药之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江宥帧便守在床畔,并未离开。
老大夫被刘管事硬拉过来,他系着腰带,口中不断抱怨。
“急什么?老夫早就说了,没这么快醒过来的。那毒药是烈性,解药也是烈性。身子骨承受不住,昏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陆大夫,请您看看,是不是要醒来了?”江宥帧拉着老大夫到床前。
那老大夫也不再抱怨,坐下便开始诊脉。
片刻之后,他放开钱崇恩的手腕,又拨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脉象比之前平稳了一些,不出一刻钟必然能醒来。”
“那是不是就好了?”孔氏连忙欢喜地问道。
老大夫却是摇了摇头,“不好说,也许是维持原状,也许比之前好一些。”
孔氏闻言万分失望,“你不是说这粒解药价值几千两吗?怎么可能没用?”
“老夫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若是不足半个时辰之内服用解药,不说恢复如初,但最起码行动自如。但已经近两个时辰了,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