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说道:“我不能看着他这么干,以后我干儿子干女儿若是也这样,那可不行!”
布丁说道:“有什么不行的,我看挺好,我喜欢。”
无心和炎姬立刻沉默了,都知道,教主夫人开金口,就是教主也要抖一抖。
李云朗对这种局面,早已经习惯了,懒得搭理他们,越搭理,越来劲。脑补流加上懂王,一切有“罪”推定,都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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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另一股巨浪汹涌冲进江面,海水漫过防波堤,好在防波堤的内侧,还有一条引水渠,否则会摧毁不少房屋。
六修士齐刷刷飞向海面,为首一人呵斥道:“大胆孽畜,休要逞凶,再生祸端,定斩不赦。”
海面上突然出现多股水龙卷,将六人包围。一个声音说道:“好大的口气,尔等年年逞凶,还敢来本座地盘撒野,看来是活腻了,本座就替天行道,收了尔等。”
为首的说道:“不好,是深海王座,速速散开。”
唐敏问道:“能让六个神尊巅峰紧张的,难道是圣祖境界的凶兽?”
李云朗以魂识探查了一番,那气息,比自己境界还要高点,说道:“恐怕是半个身子踏入地仙门槛的兽王。”
那兽王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窥视深海,便传音道:“阁下想插手?”
李云朗说道:“你们之间的事,皆有因果,我无意插手。但愿王座莫要伤及无辜。”
那兽王说道:“也罢,本座只想小惩大诫,让他们收敛收敛,若是再有这般屠戮之事,本座也顾不得许多了。”
李云朗说道:“矫枉过正,徒增新仇,不如各退一步。王座须知,真有灭世之灾和外地入侵之日,你还需要人族共同抵御,且,人族必为主力。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也罢,王座也需立威,还望手下留情,时机一到,我便与你说和说和。”
那兽王说道:“如此甚好。”接着便对海面六修士说道:“若是尔等立誓,日后强加约束,停止屠戮,本座今日可放你们离去,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本座也不介意给你们一点教训。”
那为首之人一听兽王的语气软化了,想必是害怕人类修士的报复,便又支棱起来,说道:“大言不惭,我等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个孽畜来教,速速退去,否则叫你有来无回。”
李云朗听得直摇头,唐敏说道:“此人是疯了吗?如此挑衅,就不怕兽王发作?”
李云朗说道:“刚易折,柔不能久,若没有教训,就不能吸取教训,所谓正人需先正己,正己先正心。大多数人,都是靠外力来矫正自己,这六人,就是典型。这种人的道,走不远!”
此时兽王不再废话,不仅水龙卷连成一圈,还合成了巨大的龙卷,将六人全包裹进去,送上天。同时,水中射出密密麻麻的冰箭。六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全力抵挡,但还是被冰箭射中,不能动弹。
李云朗一个闪身,出现在海面上,以离火罩救下六人,说道:“多谢王座手下留情,还请息怒,听我一言。”
李云朗对六人说道:“你们六人,可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
六人不解。李云朗继续说道:“若是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遭此屠戮,你当如何?”
六人说道:“不可能,我等修仙之人,怎会容许他人凌辱。”
李云朗说道:“你们觉得,多少个你们加在一起,能够抗衡兽王?你们没有修行的家人,又能否抵抗?”
六人沉默。
李云朗说道:“平日里,渔民捕鱼为生,所得者,无非优胜劣汰,一口饭而已;如今之事,乃肆意屠戮,利欲熏心罢了。可知上天有好生之德,终会降下天罚。他日大难降临,人族是独自面对好,还是与海族合力更有利?须知,陆地与海洋众生,乃共生关系,凡事不可做绝,当留一线。日后,禁绝潮汐网猎,两不相伤,可好?”
六人面面相觑,为首的说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李云朗说道:“王座意下如何?”
海里传来声音:“善!”
李云朗说道:“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们六人速速回去,宣告新规。还请王座、安抚手下,莫要再生事端,以致功亏一篑。”
六人并没有道谢,就迅速返回了江口。
兽王传音道:“今日之事,多谢道友周旋。”
李云朗说道:“举手之劳罢了,倒是王座如此克制,令某佩服。以王座之修为心境,定能顺利飞升,他日在仙界,有缘再见。”
兽王说道:“那就承道友吉言了,后会有期。”
李云朗不知道,从树族到海族,此番偶然的经历,为其结下善缘,日后会结出善果。
离开光武帝国,进入明武帝国境内,路过一个山中小镇,见风光旖旎,花海飘香,便落脚小憩。于一茶舍坐下,品一品本地花茶,听本地人闲聊。
隔壁桌三人,皆是男修。一人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嬴家二嫡女要嫁给殷家那个混世魔王了。”
另一人说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恶。”
另一人说道:“嘘,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到魔王耳中,你还要不要小命。”
那人又说道:“前日,我与轩辕烈聊天,才知道,原来嬴家二嫡女是他家指腹为婚的孙媳妇,屈于殷家的淫威,退了婚。”
另一人说道:“哎,轩辕家、嬴家和殷家,都是从下界来的,当初亲密无间,相互扶持,才攒下如今的家业,而且三家都有人飞升上界。在我们明武帝国,那是何等威风,真的是要风得风,求雨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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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说道:“可惜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家闹到如今这般地步。”
李云朗转身问道:“请问,那嬴家的先祖,可是嬴政?”
那人说道:“正是,嗯?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怎会知道嬴家先祖的名讳?”
李云朗说道:“实不相瞒,某自下界来,方才听诸位道友聊天提及,故有此猜测。”
那人说道:“原来如此,道友不介意,可以一起。”
李云朗说道:“正有此意。”然后示意唐敏在一旁等他。
李云朗拿出蜂蚁蜜加工过的肉干和鱼干,说道:“某自制的小食,请诸位道友品尝。”说着自己先吃了一片。
那三人也各品尝了一片,感觉奇妙无比,心情愉悦。一人说道:“道友好手艺,竟做得如此美味。”
李云朗说道:“道友过奖了。某听道友所言,轩辕家和殷家都来自下界,那可是与嬴家同时来的?”
那人说道:“那倒不是,轩辕家最早到。当初,是轩辕家收留了殷丁,后来又收留了嬴政。”
另一人说道:“三家先祖,都飞升仙界了,后世子弟中,殷家人丁兴盛,飞升子弟最多,所以势力逐渐成为三家中最强的。”
另一人说道:“说来奇怪,以殷家三千年就有九人飞升,按理说,实力不弱于明晦世界的十大世家,怎会长期蜗居于明武帝国?”
李云朗说道:“三千年,九人飞升?此话当真?”
那人说道:“千真万确,轩辕家和嬴家加在一起才八个,说不定是殷家的血脉特殊吧。”
李云朗说道:“道友可曾见过殷家人的绝技神通?”
一人说道:“见过,那混世魔王的绝招,是烈焰唤灵,年纪轻轻,就能跨越大境界挑战,号称明武帝国同境界无敌。”
李云朗说道:“何为烈焰唤灵?”
那人说道:“烈焰在他掌控之中,可以召唤不同火灵,大多数为兽形态,最强的,应该是凤凰形态。”
李云朗说道:“原来如此,那就解释得通了。”
那人问道:“道友知道这神通的来历?”
李云朗说道:“此为火凰血脉。”
那人问道:“既是火凰血脉,为何会唤出各种兽形态?”
李云朗说道:“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另一人说道:“有道理,难怪凤凰形态最厉害。”
李云朗说道:“道友可知嬴家和轩辕家有何传承?”
那人说道:“赢家,以炼丹和傀儡术见长,肉身堪比神器;轩辕家以阵法符箓见长,且有一门秘术,可以短时间激发潜能,突破大境界杀敌,但自身耗损严重,搞不好就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李云朗说道:“也难怪三家暂时还算安定,各自还是有些依仗的。”
那人说道:“然也,虽然殷家强势,但毕竟祖上的恩情不敢忘,长期以来,斗而不绝。”
李云朗觉得这些情况,听起来有些蹊跷,远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所以打算前去了解一番。问道:“道友可知,那三家居于何处?”
一人说道:“由此东去百里,有一座华夏城,三家都在那里。如今的城主,是殷家的族长。”
李云朗起身道谢,带着唐敏直奔华夏城而去。
唐敏问道:“东家,你虽然也来自下界,按理说,相距数千年,怎会对那三家感兴趣?”
李云朗说道:“以后你慢慢会知道。到了城中,你哪儿都不要去,在客栈中修炼,无论有什么事,只等我回去再说。”
唐敏此刻知道,东家有大事要办,所以温顺如绵羊地说道:“喔,明白了。”
华夏城中,也有一间轻梦客栈,唐敏不觉得有什么,而李云朗觉得有点奇怪,若说各大帝国的大城市,十大世家有生意也就罢了,连这么个偏僻小城都覆盖,有何利可图?不过,既然唐敏熟悉,那就暂且住下。
随便打听了几句,就知道,华夏城是名副其实的华夏人之城。这里收留了许多来自下界华夏之人,说是百姓之城,也不为过。
李云朗没想到,竟会有那么多人从地球飞升了,想想也是。正史只记载了秦焚书坑儒,若真的是那样,儒家那还有什么经典传承下来?更别说能统治中国两千年,所以都是胡扯。不仅焚的书与儒家无关,坑杀的人也与儒家无关。
史书从来没有记载,先秦时期,华夏有多少人隐藏在山海之间,得道飞升。既然如此,这里出现百姓华夏人,从概率来讲,也很合理。真相到底为何,现在总算可以找嬴家人一问究竟了。
三家其实很好找,因为华夏城分为四个区域,三家各占一区,其余百姓居一区。入口巨大的石碑和先祖雕像,还有坊市街道边的旗幡,一看就知道到了谁的地盘。
轩辕家的旗幡是黄底黑字;殷家的旗幡是红底金字;赢家旗幡是黑底红字。
进入嬴家地面,坊市街道都整整齐齐,商号布局条理清晰。嬴家正门大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李云朗跟在人群中,府兵基本不拦下检查,因为这只是外院。外院有几排房子,是处理生意上来往的地方,有管家、账房、采买、商办、仓库等部门,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
小主,
到中院门口,就有人要检查了,因为中院有家塾、丹房、器阁、演武场。
府兵拦下李云朗,说道:“外人不得进入中院,你不知道吗?”
李云朗说道:“某刚从下界上来,自幼对嬴家十分景仰,所以特来拜见,能否行个方便?”然后递给府兵两块极品神源石。
府兵收下神源石,说道:“看你懂事,等着。”说着,便向院内走去。片刻后,府兵出来说道:“你跟我来,我家三院判要见你。”
李云朗道谢,紧跟其后,在中院穿梭几道回廊后,来到家塾中,见一中年人端坐于条案边。府兵说道:“禀院判,人已带到,属下告退。”
李云朗站在原地,毕恭毕敬,鞠躬一礼,说道:“下界华夏李氏云朗见过院判。”
那中年说道:“嗯,台前说话。”
李云朗不急不缓地走到台前,在院判正好坐着就可以看见的位置停下。
院判说道:“好久没有下界华夏之人来此了,今日得见,实属不易。你姓李,可是老子李聃后裔?”
李云朗说道:“院判神目如炬,某正是。上界只为追寻先祖,许多事情,扑朔迷离,讳莫如深,找到先祖,或可查明真相,一解心中困惑。”
中年人问道:“既如是,来此何为?”
李云朗说道:“实不相瞒,虽时隔两千两百多年,时移世易,某对始皇帝依然万分景仰,偶然得知嬴氏族人与此,自当拜会。来时匆忙,略备薄礼,以表敬意。”说着,送上一匣子鱼王药液。
中年人命人收下礼物,奉茶,然后请他入座相谈。
中年人问道:“方才你说,距离先祖上界已两千两百年有余,怎的还能到上界来?”
李云朗说道:“先祖留下线索,某循迹而至,于昆仑山,西王母神庙中,找到上界传送门,历千难万险,幸而至此。院判适才所言,在下所惑之一也,还望为某解疑。”
中年人说道:“西王母神庙,原来如此。既知西王母,可知其所为?”
李云朗说道:“下界实据全无,某所言仅为推测。某以为姬家自文王时期,演绎八卦,看似以后天取代先天,实则为稳固父权奠基,取代上古以来,崇拜母系之传统;至周公,立典章礼制,进而彻底废黜母权;至穆公,西王母献策,以钱币放纵人心欲望,以利害稳固国之根基,终受反噬。然穆公不知,西王母所图,实为困我华夏子民于斯。”
中年人面露惊讶之色,说道:“然也,李兄弟年纪虽轻,所推竟丝毫不差,嬴某佩服。实不相瞒,先祖之所以焚书,因方士所言,皆妖言欺世,其心当诛。先祖自幼仰慕长生之术,岂会自绝于道门?然则自西周王室衰亡之后,诸多先周典籍史册失佚,汝先祖亦只阅得三成;及至七国颓败之际,众多私藏典籍或毁或失于战火,埋于坟冢,以至后世子孙受人蒙蔽,不解真实。即使如老子之言,亦遭阴阳家、兵家、法家、纵横家乃至儒家篡改借名,后世所传,皆非原本。轩辕黄帝之时,修真全性者,千中有一;至大禹之时,万里有一;至商亡之时,百万中有一;至先祖一统之时,千万中无一。后世传承断绝,何以修真全性;况纵欲嗜利,虚耗天命,更有甚者,以百姓为刍狗,掠其气运,窃其所得,使其疲于奔命,本末倒置,富贵无极而倾覆有常。是故有此疑问。”
李云朗起身,又恭恭敬敬鞠躬行礼,说道:“院判所言,句句真理,后世之事,大多如是。某所惑顿解,为表谢意,请受某一拜。”
院判起身相扶,说道:“李兄弟无需多礼,你我一见如故,若是不弃,某略备酒宴,促膝相谈如何?”
李云朗笑道:“李某正有此意,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晚宴之时,李云朗取出仙酿和肉干鱼干,俩人相谈甚欢。
李云朗说道:“李某有一惑,世人皆以为始皇帝驾崩于东海之行,且陵寝至今完好,历朝历代皆未惊扰。如今得知始皇帝已飞升仙界,实属意外。”
院判说道:“先祖于东海遇仙人点拨,又获赠仙丹一枚,立地飞升。当其时,命赵高李斯伪装驾崩,归葬如制。即使开棺验尸,亦绝无可能识得真身。”
李云朗说道:“原来如此,可知仙人道号?”
院判说道:“先祖未曾细说,想必,仙人有言在先,不可泄露天机。”
李云朗说道:“李某斗胆揣测,仙人点化始皇帝,实则因为真龙气运之盛,非方士可动摇。若始皇帝继续统治天下,则天下兴盛,指日可待。试想七国之战时,为何不点化?是故,下界困乱,上界所欲也。仙人惧怕始皇帝,多番尝试未果,不得不点化始皇帝。”
院判再一次被惊得酒醒,说道:“李兄所言,亦吾所惑。然先祖遗训,凡嬴氏子孙,万勿揣度天机,当以保全性命为先。”
李云朗更加坚信,历史上的诸多疑问,之所以无据可考,都是源自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光明神族遗民的阴谋。
李云朗说道:“既有此顾虑,不提也罢。听闻府上二嫡女转嫁,可有此事?”
院判说道:“何人乱嚼舌根,竟然风传如斯?”
李云朗说道:“李某道听途说,只是关心,为何委曲求全至此,嬴兄见谅。”
院判说道:“李兄弟有所不知,殷家之子,虽有混世魔王之名,却从未害人,唯痴迷修炼,心无旁骛,天赋妖孽,招人嫉妒畏惧而已;轩辕氏之孙,表面斯文,实则阴晦,不堪托付。虽有婚约在先,嬴家亦不愿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