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说道:“那五日后,从这里出发。”
李云朗说道:“一言为定。”
离开李府,李云朗回到飞船,隐身飞往一颗无人的星球,在那里,可以感悟和推衍混沌神体的妙用。而波波则负责监听那些被标记过的渗透者。
此时的他,将领域覆盖到整颗星球,不用雷电触须,仙识也能清晰感知,混沌源力的丝线,都与自己联结着,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大型枢纽一般。
他尝试着让某个区域的混沌源力显化成混沌之火,就如同一道命令,从丝线传递到那个区域,并且准确覆盖,燃起混沌之火;同样的办法,让其他区域变成冰山、风暴、沙海、雷劫、生命莲台。接着,不满足于此,进一步隔空布置阵法,心中有阵在先,命令从丝线发出,外界便同时结阵完毕。
接下来,借着丝线的联结,搜寻地下的同源物质,发现,除了本源有混沌之力外,一些矿物、种子、尸骸上,都或多或少蕴藏着。一个意念,可以让种子发芽,可以吸收矿物和尸骸中的混沌之力。就好比将一些小枢纽合并到自己这个大枢纽来,不断地吸收积累,让自己的神体变成一个混沌之海。
将混沌之力,从神阙散布到每一个细胞小世界,又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积蓄空间、和小型枢纽。这就是混沌源神体与混沌神体之间的区别,一字之差,天渊之别。
虚空之中,也有混沌源力的丝线网络,它不受界域障壁的阻隔,如果时间足够,李云朗可以将仙识,顺着丝线联系到任意地方,比如虚灵城塞和云极城。现在就要想办法,让自己的肉身,也能随时出现在某个特定区域。这需要以混沌之力凝结成茧,保护肉身免受撕扯。
一步步推衍,得到《混沌宝术》,分四个部分:一为《迁跃之茧》可穿越时空;二为《无中生有》攻防一体;三为《心阵瞬发》远程布阵防不胜防;四为《万物互联》超越本源,与万物相连。
这一刻,异象骤生,这颗星球周围炸雷不断,那些外控中的散碎小天体,被炸雷轰成粉末,又重新凝聚成一颗,变成名副其实的卫星。李云朗还在奇怪,怎么感觉跟炼丹一样,还能这样玩的吗?
脑袋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混沌丹道》《混沌器道》《混沌符道》。
异象突变,那卫星似是从内燃烧起来,整个星体渐渐变成液态。继而变成高度凝炼的一团拳头大小的气丸,飞入李云朗的神海,没入一尊金身眉心,留下一个茧型印记。那金身微睁双目,神秘气息迅速将所有天罡地煞联结起来。众地煞齐贺:“恭贺混沌天罡证道归位。”
李云朗没想到,道果可以在体外凝结,若不是自己补上丹器符三道,恐怕还得不到。天机、真是妙不可言!
九位仙帝虚影在虚空中,将目光投向这里,见到这一幕,冥帝说道:“又是你小子,搞出这么大动静。”
李云朗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诸位帝尊了,晚辈惶恐。”
凌霄仙帝说道:“是鸿钧传授你的?”
李云朗说道:“晚辈并非李家之人,但也受到点拨,故而有些明悟。”
灵明仙帝说道:“自从混沌天帝陨落亿万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得到混沌道果的,未来可期。”
李云朗说道:“实属侥幸,但愿不会辜负天恩。”
昆仑仙帝说道:“小友不必过谦,得了虚空大帝传承,又不拜师的,世上也只有你一人。天机不是侥幸可得,若德行有缺,天恩也会变成天罚,切记切记。”
李云朗说道:“晚辈惭愧,谨记前辈教诲。”
虚影们渐渐消失,李云朗一抹额头的汗,暗忖:“我去,仙帝就是仙帝,没有地方能躲过他们的监察。不过,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护佑仙界安宁!”
这一次的悟道,李云朗已经窥见系尊的门槛。
五日之约到,李云朗回到李府,与李家子弟汇合之后,一同前往幻尘魔窟。说是魔窟,实际上是一颗小行星,在表面有一个传送门,非常古老。
到达的时候,其他五大家族之人也近乎同时抵达。道衍宗、凌云门、净世庵、逍遥仙宫的人稍后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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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之后,各家代表催动传送门上的阵法,开启传送门。除了原本守护在此的队伍,其他人迅速进入。
方一进入,就听得刺耳的嘶吼和鸣叫,似乎是从地狱中传出的声音;片刻后,还是那些声音,但变成了惨叫。
李旭说道:“大家小心,如果不是有人闯入,恐怕就是更大的家伙肚子饿了。”
李云朗以混沌之力探查,但到达区域有限,似乎被阻隔了。说道:“这个地方,果然不简单,混沌之力都能被阻隔,必然有古怪。”
李昶说道:“冥子这么快就能发现端倪?这几日,莫非你的混沌修为已得大成?”
李云朗说道:“一点点收获,还是多亏了你们叔祖的点拨。”
李臻说道:“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受过点拨,可悟性天机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你能有所得,全是自己的能力。”
李云朗说道:“李家家学渊源,你们兄妹如此坦荡赤诚,当真让人佩服。”
万宗辉说道:“表弟表妹,咱们还是老规矩,分头行动吧。”
李旭说道:“表哥随意,若有警讯,符箓相告!”
说完,李家的队伍朝着不同方向探索前进,路上有明确的标记的,表示已经探查过了。一路向里行进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未经探查之地。
地上一滩滩污浊液体,空气中散发着时香时臭的气味,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云朗以火焰烧向污浊液体,那液体没有蒸发,而是汇聚成一团坚硬的石头,气味消失。
李云朗问道:“这东西,你们以前见过吗?”
李旭说道:“见过,但是没有烧过,这太诡异了。”
李云朗又用极寒之力,冰冻另一滩,那一摊液体变得干净透明,但没有冻结,而是渐渐裂解消失了。
这一幕,让李家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李云朗说道:“大家试试其他地方,看看是不是一样的反应。”
七八个人迅速开始试验,果然都是这样的结果。
李云朗想用水晶罐子,装一点液体样本,但那液体直接将罐子腐蚀穿了。试了金属,也不行。于是才就地取材,用脚下的石头,做成一个瓶子,保存了一些样本,密封之后收起来。
李云朗说道:“大家也看到刚才的状况了,咱们血肉之躯,不要随意触碰没见过的东西。”
李臻问道:“你收集这东西做什么?”
李云朗说道:“研究,搞清楚它是什么东西。”
李臻说道:“它不就是某种野兽的血液或者口水吗?”
李云朗说道:“你说的没错,但都是血液和口水,你见过仙界妖族、兽族和人族,有这种反应吗?”
李臻说道:“所以,你觉得,它不是咱们仙界,甚至也不是其他三方的东西,而是来自不同宇宙的?”
李云朗说道:“没错,有待证实,咱们继续,也许还有其他的东西,比这个更有研究价值。”
继续向深处前行伍佰米,再次听到先前那样的嘶吼声,这次离得更近了。李云朗说道:“大家跟紧我,小心脚下,不要弄出响动来。”
说完领着李家的人,全速向那声音靠近。在一个稍微大点的巢穴状空间,看到惊人一幕。
只见一只头顶着蘑菇的猴子,正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地面上流淌着那种奇怪的液体,是从头顶的蘑菇流出的。而更匪夷所思的,是那蘑菇在分裂,猴子的身体也在分裂,那液体在迅速修补分裂后的组织。
仅仅一刻钟,分裂过程就结束了,两只一模一样的蘑菇头猴子,就这样出现在面前。这一切,被内眼系统记录下来,传送给胡一珀。
原先还以为是有大东西吃小东西,现在亲眼见证了,自己是井底之蛙!
李云朗说道:“常识,也会误导人的判断,这是因为我们遇见了异道。大家小心,咱们还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攻击性。”
正说着,猴子头顶的蘑菇开始喷吐两色尘雾,李云朗以双目阵法观察,那尘雾是孢子。联想到幻尘魔窟的名字,大概率这尘雾能引发幻觉。
李旭此时说道:“大家当心,不要让这尘雾进入鼻子和眼睛。”说着所有人,都戴上了有水晶眼镜的面具,同时也护住了鼻子,李臻给李云朗也拿了一面。
李云朗说道:“你们之前接触过这尘雾?”
李臻说道:“这就是幻尘,以前,每次进来都会碰到,但我们都不知道,这东西竟然是从猴子头上喷出来的。”
队伍中一人说道:“我见过蘑菇喷吐,但是这种还是头一回。”
李云朗说道:“蘑菇喷吐的,是它们的种子,咱们出去之前,最好用冰霜之力清洗全身,不要将它们带回去了。也许离开这里之后,异道会被抹除,但我们不知道,那种子是否有害,也不该侥幸。我会收集一些以作研究,若是发现有利,就利用,有害就灭掉。”说完又取出一个小水晶瓶子,收了一些“尘雾”。这一次,水晶瓶子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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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算现在就用冰霜清洗,李云朗说道:“暂时不要,咱们既然在这个空间中,也许有这东西在身上,会是一种同类标记,说不定可以免受攻击。”
李旭说道:“有道理,咱们就听冥子的。”
此时,那一对猴子从巢穴的另一个孔洞出去了。李云朗探查了一下,发现那孔洞不够人行走,只能爬行,所以还是选择沿着当前道路行进。
尘雾越来越浓,几乎要看不清路了。
神海之中,灯塔说道:“仙主,用魔祖权杖试试看!”
李云朗取出权杖,没想到,那顶端的瞳孔一睁开,一束奇异光柱穿透尘雾,路线重新清晰起来,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李臻说道:“冥子手中,竟然有此等异宝。”
李云朗说道:“偶然所得,只当是玩物,不知道能派上用场。”
穿过浓雾区段,眼前出现一个较大的空间。一些小型飞行虫类,正在茂盛的花丛中穿梭。花丛高度达到五米,杆径如同仙人掌,根部扎进石头中,在地面可以看到复杂的根系网络。
猴子突然出现,它们张口突出舌头,准确地卷住小虫子,拉回口中。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猴子的舌头,怎么像蛤蟆的。”
吃完这里的虫子,猴子又从另一侧的孔洞离开了,但诡异的一幕出现:花朵顶端,持续飞出一些更小的飞虫,密密麻麻追踪猴子而去。片刻后,就听到一阵惨叫,这回是真死了。大家仙识探知,正是这些更小的飞虫,快速吃掉了两只猴子,随后回到花朵之中。
原来,花朵顶端,有一个孔洞,那里被飞虫占据,变成了自己的巢穴。而飞虫和花之间,形成了合作共生关系。
继续前行,发现远处有刺眼的亮光,所有人加快了步伐,来到亮光处。这才发现,亮光来自外界,从四个椭圆的大孔洞投射进来。
李云朗感知了一下,没有发现危险之处,便第一个向上飞出孔洞,在高空凌空而立,俯视孔洞,突然震惊地发现:这四个孔洞,竟然是巨人头颅上的眼睛。
招呼所有人上来,看着这一幕,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李旭才开口说道:“所谓幻尘魔窟,不过是巨人的尸体!”
李臻说道:“要告诉表哥他们吗?”
李昶说道:“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说不定在腿肚子里,回来找我们,搞不好要迷路。”
李云朗说道:“还是告诉他们吧,来不来不重要,让他们小心点。”
李旭说道:“赞成。”说完就使用了一张传讯符。
在看亮光的来源,竟然不是恒星,而是数条宽数百公里的光带,如同符纹禁制一般,缠绕在巨人尸体周围,将这片空间内的所有事物,都照亮。
正在大家被所见颠覆认知的时候,一些液态的珠子在空中凝现出来,围着每个人旋转,将尘雾吸走。然后,珠子消失。
片刻后,大家警觉起来,因为感知到有大群东西,在飞来这里。
那是一群蝙蝠脸、类似蝴蝶身躯的奇怪生物。体型最小的也有五十丈翼展,最大的五百丈,数量达到万只。
李云朗传音道:“大家先不要动,也不要发出声音,观察一下再说。”
那群蝠蝶将他们围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李云朗取出魔祖心灯,悬于头顶,照射到所有蝠蝶,灯塔说道:“它们问咱们是不是从下面洞穴里来的。”
李云朗说道:“你能和它们沟通吗?”
灯塔说道:“不能,我只能改变它们的想法。”
李云朗说道:“那让它们带我们去见首领。”
心灯闪烁了一下,蝠蝶群开始往回飞,李云朗带着李家人跟在后面。很快来到一株巨大的花簇,这花簇的根系,向下向周围辐射绵延数百公里,花簇直径也有数百公里,远远看去,如同浮空岛一般,数不清的蝠蝶栖息在上面。
仔细看着那些根系,许多都缠绕在巨人尸体上,这让李云朗更加警惕起来。说道:“大家小心,一旦发现不对劲,就立即回到巨人尸体内。”
就在那些带路的蝠蝶快要落在花簇上时,一股无形的伟力,瞬间将它们炸成了碎片,栖息在上面的蝠蝶瑟瑟发抖。
李云朗感觉到,这是花簇对它们的惩罚。传音提醒李家人:“等下一旦我动手,你们就往回跑,实在跑不掉,就斩杀根系。”
灯塔说道:“那花问咱们从哪里来。”
李云朗说道:“你让它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心灯闪烁了一下,那花似乎很愤怒,抖动了一下,所有的蝠蝶都飞到空中。
灯塔说道:“这里是鸿蒙巨神的陵园。”
李云朗说道:“让它告诉我们,这里一共埋了几位巨神,还有,这具尸体,是哪位巨神的?”
蝠蝶似乎受到命令,将它们团团围住,心灯的光被挡住,花簇突发杀机。蝠蝶进入狂化状态,显然是受到花簇的操控,阻断了心灯的影响。
李家的人,迅速结成阵型,对付有翅膀的,最有效的,就是风。所以,他们发动的法阵,名为《十方风雷》。但很可惜,并没有发动起来。眼看蝠蝶就要扑杀到面前了,李云朗大吼:“不要用法力,用兵器或者肉身攻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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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朗取出洞箫,吹奏起《无声之音》,那些蝠蝶有的和李家的人交手,有的互相撕咬起来。
李家人见状立即停手,夺路飞回巨神尸体。
李云朗继续吹奏,知道福蝶全部死亡或者丧失战斗力。
此时,花簇的根系,开始对李家人发动围追堵截。李家人听了李云朗的话,对根系发动攻击。在数百里空间内,李家人个个放出大招。
李云朗收起洞箫,取出陨石刀,蓄势天刀,带着灭世之威,劈向花簇。那花簇抖出 大量花瓣,层层阻挡,但还是被这一刀,劈成两半。汁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液态的珠子,冲向所有人。
李云朗以极寒之力,封住空间,将所有汁液迅速冻结,和那蘑菇头猴子分裂时候的汁液一样,冰霜是它的克星,很快便裂解消失了。
但此刻,那花簇在修复自身。
李云朗说道:“一刀你不死,就多来几下,我看你死不死。”
因为李云朗的招数管用,那些根系的攻击停止下来。李家的人也回到李云朗身边,一起发动兵器攻杀。每切开一处口子,就用冰霜之力清除汁液。那花簇回复的速度,越来越慢,防御力量也越来越弱。
一个时辰后,巨大的花簇被分割成无数碎片,成百上千颗带着奇异光华的珠子,出现在眼前。
丹灵说道:“仙主,我感受到它的灵气,和你权杖上的眼球相似。”
李云朗说道:“这些珠子是宝物,咱们先分了,日后再慢慢研究用法;总之,切莫贸然吞食炼化。”
算了算,一人得到一百五十颗,收获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