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杰进门之后就发现气氛不对,赌徒们倒没什么,关键是赌坊的老板和伙计,看他的眼神又惊又惧,还带着几分嘲弄。
廖文杰想了想,无非是几家赌场互通了消息,有打手正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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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点事,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法海请过来?
十来分钟过后,赌坊老板汗流雨下,廖文杰挥挥手让他将铜板换成银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几个壮汉簇拥一黑袍中年男子走入。
男子身高体壮,长发杂乱披散肩头,狮鼻阔口、连鬓落腮,眉毛火烧般燎绕向上,论凶神恶煞的程度,比廖文杰变身的恶汉更甚三分。
奇了,世上竟有如此面目可憎之人!
廖文杰瞪大眼睛,按面由心生的说法,他和法海是正义阵营的代表性人物,这位中年壮汉刚好相反,人丑戾气重,反面阵营没得洗了。
“好小子,连踢我袁霸天三家赌坊,你很勇啊!”
“袁霸天……”
廖文杰暗暗点头,充满文艺复兴气息的龙套名,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小子,你是不是新来的?”
见廖文杰听到自己的名字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袁霸天双目微眯:“你来砸我的场子是不懂规矩,还是受人指使?如果是受人指使,你背后的人又是谁,说出来,我可以考虑只打断你两条腿!”
“没谁指示,洒家来这单纯为了求财。”
廖文杰瞄了眼桌上的筛盅:“怎么,开门做生意有赚就有赔,你是输不起吗?”
“好,你想求财,那我就陪你玩两把。”
袁霸天按住筛盅,从怀中摸出一把银子:“一把定输赢,大还是小?”
“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掏点零钱出来,洒家就会和他赌吧?”
廖文杰嗤笑一声,满脸横肉带着络腮胡子跳动,极其拉仇恨:“姓袁的,你说赌就赌,洒家多没面子!”
“你想怎么样?”
“加钱。”
“……”
半晌沉默过后,袁霸天挥挥手让小弟取来五根金条,啪一声拍在桌面上。
“小子,看你是个人物,很合我的脾气,破例和你玩把真的。”
袁霸天面露凶光道:“看你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值几个钱,这五根金条足以买下你的命,你赢了,钱拿走,滚出杭州城,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你输了,从今往后跟我混,负责照看赌场的生意。”
“行吧,白捡的钱干嘛不捡。”
廖文杰点点头,有这五根金条,别说宅院和营生,漂亮丫鬟都能置办十几个了。
“哼!”
袁霸天冷冷一笑,双目直视廖文杰,按住筛盅晃动,三五回过后,猛地拿起筛盅拍在桌上。
“一把定输赢,大还是小?”
“一点,小。”
“哈哈哈———”
袁霸天仰头大笑,抬起筛盅露出一把骨灰:“小子,愿赌服输别耍赖,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归我袁霸天了。”
“洒家这把胡子,居然被叫做‘小子’,你的眼神果然不好。”
廖文杰上前两步,抬起蒲扇大手掀风,吹散骨灰:“看清楚了,一点,小,是你输了。”
袁霸天低头看去,脸上笑容顿时阴沉下去,吹散的骨灰中,一截刻着?点的筛面赫然显现。
“你这人虽然眼神不好,但出手大方的确没得说,改天钱花完了,洒家还来找你。”廖文杰收起五根金条,咧嘴狞笑,拍了拍袁霸天的肩膀,表示非常看好他。
“等等,给我站住。”
袁霸天大喝一声,让周边小弟堵上大门,并指成剑指着廖文杰:“我这招从未失手,你出千,这把不算。”
“笑死人了,你说不算就不算,赌坊是你家开……哦,还真是你家开的。”
廖文杰大步朝袁霸天走去:“赌场规矩愿赌服输,你既然耍赖,那就别怪洒家心狠手辣,不装正人君子了。”
“哈哈哈————”
袁霸天闻言咧嘴大笑,捋起袖子上前:“看赌场而已,有手就行,今天打断你两条腿,让你知道狗对主人龇牙咧嘴什么下场。”
“洒家还真知道,以前养过一只龇牙咧嘴的傻狗,后来就死了。”
廖文杰举拳砸下,直冲袁霸天递来的拳头,在一声惨叫过后,飞起一脚将其踹飞至墙上。
赌场内,凉气惨遭迫害,打人如挂画,当真恐怖如斯,尤其是这幅画名叫袁霸天,那就更恐怖了。
“姓袁的,把伤养养好,等洒家钱花完了,还来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