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花…这个梦好真实,我没有梦见和他在一起,他说,他追随我好累,我不在乎他,他要离开我去过自己的生活。花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认识这个少年。”
“他让我觉得好熟悉,可我完全想不起来他是谁。”
说着说着她有些激动,李莲花也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失态的表情,可话音一出还是带了些哽咽。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清着嗓子,“想不起来啊…那就不想了,等你恢复了记忆,若真记得他,我陪你一起去寻他。”
卿谧稳定情绪后竟然靠在他肩膀上又睡着了,李莲花眸中是复杂的情绪,“谧儿,不知道李莲花在你的生命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李莲花与李相夷,纵为一人,可我还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再喜欢上我这样的人。”
李相夷天下第一意气风发地位超然,他有底气有信心让卿谧爱上他。
可李莲花,拖着残躯,两袖清风,整日为生计奔波,毫无吸引卿谧的资本。
他看着失去记忆的卿谧与自己一点点重新熟识,看着她依赖上自己,时时牵挂自己的毒,又看她愿意为了自己打退欺负他的人,永远挺立他身前,又随时站在身后保护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保护卿谧的,如今身份互换,可他只想唾弃自己。
唾弃自己没用,要卿谧为他忙前忙后。
唾弃自己不够机警,被兄弟暗算身中剧毒无法与她长相厮守。
唾弃自己胆小如鼠,面对所剩不多的寿命却只敢隐姓埋名躲藏起来,在卿谧没有到来之前,活的像个丧家之犬。
李莲花啊李莲花,你哪里配得上她。
手腕上是卿谧给他压制碧茶的蓝色珠串,还是当年寻人之约,便一直戴在了他的手上,没想到还成了他的保命之物。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李莲花从没觉得这句诗这么真实,不过喝了几杯,便感慨良多。
刎颈剑依然缠绕在自己的另一只手腕,却没了出鞘的机会。
待找到师兄单孤刀的尸体,与卿谧共度最后的时光,他便死而无憾了。
李莲花在卿谧床前坐了一夜,卿谧的手也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卿谧没想到李莲花坐着就睡着了,在自己床前守了一夜也不躺下和自己一起睡,越发觉得李莲花是个正人君子,“花花!”
李莲花被卿谧叫醒,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臂和脖颈,“哎呦累死我了,这一夜啊,怎么有人拉着人家的手不松开呢。”
“我…我昨晚没做什么离谱的事情吧。”卿谧没醉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态。
李莲花仰头看天,把手抱在胸前,似是思考,“哎哟我想想,有人昨晚好像做了个春梦呢。”
面前的人瞬间瞪大眼睛,“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又骗我!”
李莲花不怀好意的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还说的有头有尾呢,说一个十几岁少年找你倾诉衷肠,哎呦真是不知羞哦,还互诉衷肠呢,自己多少岁了还不知道。”
这是说自己年纪大?!
“哇塞,你个快奔三的老年人懂什么!本姑娘貌美如花,一进江湖这倾慕者必然是大批大批出现,总比你这身娇体弱的老年人要好!”
卿谧忍不了一点,立马回怼。
“老年人?”
李莲花瞪大双眼,好像不相信卿谧的口中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
“喂喂喂你说清楚啊,外面人谁见了我不得说一句李大夫好年轻,多年如一日,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