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谧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又被攥紧,李莲花坐近了些,把她犯倔的而偏过的头又扭正,“都这样了你还要和我置气?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倔,阿卿,我求你,能不能不要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
李莲花颇为无助,谁知道他看见卿谧不省人事昏在那里他的腿都是软的?碧茶之毒虽然如她所说不伤及性命,但会时时折磨她的身体。
卿谧闭上眼,背过身去,“如今我这副身子也不能护着你,你去寻南胤之事和你师兄的事我也帮不上忙。
你走吧,我会传信让天外居的人来接我,我不会做你的累赘的。”
又说气话!
李莲花把她托着她的后背让她坐起身,双手扶住她的双臂,虽生气但他还是强忍住情绪,压低了声音质问她,“你这是何意?这些事如何与你相提并论?你把我当成什么?”
卿谧拿开他的手,冷冷直视他,“这十年,难道不是单孤刀排在我之前吗?”
“你活着的信念永远是寻找单孤刀尸体,你弃我在路边而去我说过什么?
你拿命去给单孤刀报仇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在你的心里,你从未把我放在你未来的期望中不是吗?”
“我在你幼时抛下你离去,你怨我我没意见!可李相夷!李莲花!世人皆说李相夷心上人是他的命,可在你心里我还是你随手可弃的一个人不是吗?”
“在你心里,天下大义比我重要,我并无怨言。可单孤刀…单孤刀那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他凭什么!”
李莲花整个人被她的倾诉怔住,他没想到单孤刀在她心里是这样的一个人,“阿卿,师兄…师兄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如何与你相比?”
单孤刀是亲人,卿谧是爱人,卿谧永远在他之前。
但她说得不错,是他做的不对,他又何尝不后悔当年抛下她之举。
“够了!我在你们小时候就发现他时常嫉妒与你,只不过是喜欢掩藏情绪,你当时天分卓然,我当是小孩子普普通通的吃醋,可他后来为了你能宣战金鸳盟,便假传信件与我,让我离开你去找羲玄的踪迹。”
“你自诩聪明,但你就是看不透他的阴谋诡计!”
“时至今日,我就不信你丝毫没有怀疑过他,可你不愿意相信,就算我这样字字泣血,你也不愿意相信。”
卿谧已经说到眸子里蓄满了泪,李莲花心疼地替她抹去,惭愧低下头。
“李莲花,我累了,我追你追的太累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南胤之事紧急,你不必管我,驾着你的小楼离开便是。”
李莲花猛然看向她,“你要离开我?”
“这是第四次了。”
“第一次我不过六岁,你言家中来信,打晕我离开,一走便是四年。”
“第二次,是我十岁那年碰到你买花灯,我跟了你好久,我才敢相信那个人是你,可你只是陪我去了云隐山,给我一个水灵珠钏就又走了。”
“第三次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在我十五岁那年黄山派,我看着你入了山顶追了许久却找不到你,你还是连见我一面都不曾!”
“这是第四次…”
李莲花忽的抬起头,本就一夜未睡,他的眼底更是猩红一片,“若我活不了太久,就像三年前一样,我会主动放你离开。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碧茶之毒在身,我是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