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踉跄一下,颇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本就难过,心中委屈,试着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干脆坐在地上就哭。
路过的下人见状,赶紧上前扶起她,连拖带拽的把她送回去。
宛冬一见,惊吓得不得了,什么事也顾不上了,在她耳旁问左问右,可她现在哪顾得和她说,早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宛冬急得不行,说着就得去给请大夫瞧瞧。黎青蒲拦住她,继续趴在床上啜泣。
她这一晚上没睡好,宛冬也是在门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进去的时候,她还是和昨晚一样,没换衣裳没梳洗,就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凑近了一看,脸上还带着眼泪,估计也没做到什么好梦。
上朝时,果不其然,蓼州延昌县一带遇流寇作乱,惹得四周民不聊生,萧延珩几句话,就将这差事合情合理的安在了萧延觐身上,且让他毫无拒绝的理由。
萧延觐送走了他要找的人,此事又不是什么光彩事,萧延珩也没法挑明,只能咽下这口气,然后再从别的地方报复。
昨日听手下回来传的话,说那女子叫男子殿下,而且男子还受了伤,他便猜出那是萧延觐。
再回想那日宫中设宴,萧延觐和萧延承沆瀣一气,不想让太医诊治,就是为了藏伤。
既然他萧延觐能忍痛,就让他带伤出去,延昌的流寇可不是好对付的。
今日的事萧延觐也大概料到了,这种苦差事总是避不开。
父皇令他即日出发,不得耽搁,草草的回府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启程去了。
离府前,张桓问用不用知会黎妃一声,萧延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算了。
想来他何去何从,黎青蒲也不会在意,她心中惦念的始终是她那情郎罢了。
长鞭一甩,策马扬长而去,暂别了京城。
这偌大的长阳城,终不是能让他欢喜的地方。
“萧延觐走了?”
安茹被她的惊呼声吓得一颤,她皱眉看向她,颇有些嫌弃,“你自家夫君出门了,你这个为人妻的竟然不知?”
黎青蒲垂眸,“他没告诉我……”
安茹低下头端详起她,黎青蒲压根没发觉,满脑子都是昨日的事,她想,萧延觐不会再理她了,在他眼里,她大概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女子。
至于他,就算一个人再记性不好,也不会忘得一干二净吧,如果说是装的,也装的太像了些,还是此事另有蹊跷?
黎青蒲摇摇头,轻轻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当初不是早就想好了,把他当做一个新人相处,怎么又转回来了呢?
是她昨日太失控了,那个伤疤好像是她扰乱情绪的开关,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安茹一把拉起她来,“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黎青蒲一愣,她摇摇头。
安茹看她没精打采的,更是疑惑,“不可能,你看你这副样子,肯定是被欺负了。”
“没有……”
见她失落,安茹想了想安慰道,“你别多想,王兄他一直都这样,不受他人管束,他有时远去,连父皇都不报备呢。”
这不一样。
他大概不会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