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命的大教堂。
三大家族的人齐聚在这里,阿波卡利斯,卡斯兰娜,沙尼亚特。
而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参加卡斯兰娜上任家主弗朗西斯.卡斯兰娜的葬礼。
木质的棺材放在教堂中央,牧师在宣读着追悼词,坐在座椅上的众人面色各不相同,悲伤,遗憾,幸灾乐祸。
这些情绪出现在不同的人脸上,被不同的人表达出来。
而作为弗朗西斯唯一的家属,卡莲默默的坐在棺木边,将自己的上身趴在棺木上,几滴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的脸侧滑落。
而茯苓和奥托站在卡莲身后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棺木边是白色的花,它们是今天来参加葬礼的人带来的。
花的香味很大,很浓,但是却掩盖不住棺木中传出的焦炭味。
天火出鞘,强大的火焰会在一瞬间将使用者和敌人化为灰烬。
这是在场的每一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茯苓却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这把武器。
甚至,天火出鞘只是释放天火圣裁的力量而已,还远未开始使用。
看着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卡莲,茯苓收回目光,看向了自己身侧的奥托。
他身上有一股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在昨天,这股气息还尚未存在。
看了一会儿,茯苓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不会去干涉奥托的决定,这是他的选择。
黑渊白花本身都没有复生死者的能力,更别说是通过第一律者的力量拟态而出的黑渊白花 了。
而且,就算是拟态的黑渊白花,也不是奥托能够催动的。
“奥托。”犹豫了一下,茯苓淡淡的开口了。
“啊?是。”还在走神的奥托听到茯苓的声音,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茯苓。
“你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吗?”茯苓没有去看奥托,只是很单纯的问着。
“........”奥托有些震惊,他不明白茯苓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
“嗯,我认为这是值得的。”犹豫了片刻,奥托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说道。
“这样啊。”茯苓点了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奥托的小脑袋。
“奥托,生死是世间常理,它是无法颠覆的,你可以让生者逝去,但是却做不到让逝者复生。”茯苓自顾自的说着,她不指望奥托现在就能明白她说的话,只是想要他记住这句话而已。
“.......我想要试一试。”奥托看着自己的脚尖,语气坚定的说道。
“.....也罢,你将来会明白的。”看着倔强的奥托,茯苓暂时放弃了说服奥托的想法。
有些事,即使你明白不可为,但是在失败之前,你却还是会去尝试。
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
牧师宣读完了悼词,宾客们表达完了遗憾之情,这场葬礼很快就散场了,没有人在此停留,或许是因为不值得,或许是因为不需要。
教堂很快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依然趴在棺木上的卡莲和站在她身后的茯苓还有奥托。
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奥托,又看了看奥托,茯苓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被茯苓的叹气声惊醒,奥托握了握拳,坚定的向着卡莲和棺木走去。
“卡莲,你的父亲会活过来的。”走到棺木边,奥托抬起自己的手,一团金色的液体出现在他的手心,缓缓的凝聚成一柄骑枪。
听到奥托的声音,卡莲回过头,带着泪珠的眼睛惊讶的看着奥托。
奥托双手抱着这柄骑枪,吃力的催动着它。
“有人告诉我,只要我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换,弗朗西斯叔叔就能活过来....”奥托慢慢的说着,细微的汗珠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上。
“只要你不再伤心,我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