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捕风恍惚的游离在疯狂的边缘。
他的眼眶发红,泪水牵引着血丝,慢慢地爬满眼白。
他的心如同被巨石压着,无法呼吸。绝望的情绪像是一股寒流,将他所有的温度夺走。
他的世界已经安静得仿佛一片死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风捉影!”
“风捉影!”
“风捉影!”
……
他一直重复念着这个名字,意识涣散开来,瞳孔变的黯淡无光,转瞬杀意腾腾。
他的手边是风捉影的长枪,长枪嗡鸣抖动,忽然被他摄取到手中。
他的抬起头,目光定定锁在城楼之上,那高高在上的风华梵。
他的身上爆出一股红色的能量,这股红色隐隐约约之中,泛着诡异的气息,这股诡异的气息带有极强的压迫力,不由得使他所站的地面凹陷下去。
他的额间也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符文。
瞬间他的身影就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疾驰向风华梵所在的方向。
风华梵微挑眉头,淡淡的看着。那么冷静的神情中,带着几分讥诮。
“精血献祭吗?——呵,无名星邪手下的人真是个个都是疯子。”
安捕风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身上的绷带尽数染上鲜红的。走过此处,留下道道红色的路线。
风华梵手上捏起咒诀,一股无形的威压针对安捕风压下,安捕风脚下闪现一个圆形的符文跟随着它移动。
那股无形的威压压在安捕风的伤口,压制的更加严重。安捕风就像是失去了疼痛一般,速度依旧不减。
风华梵倒是对此感到意外。不过想到风捉影能够击杀白洛成,而这安捕风与风捉影是一般修为,能够有如此诡异的力量也就合乎情理了。
二者手中银光闪动,指尖刃同时挥出,正好对抗。
两人很快就对上了招,招式之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迅捷和决断。
同时,城门大开,魔三首的士兵蜂拥而出,齐齐高喊着“杀!”
二人的招式无比凌厉,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的力量。
手中利刃划破空气,凶猛而精准地刺向对方的要害。
刀锋相撞,火花四溅,剑招如风。
很快便对了数百招,连绵不断的攻击令人眼花缭乱,无法辨识出其中的先招和后招。
二者招数频变,他们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在战场上穿行,同时还能游刃有余地躲避对方的攻击。
如此惊心动魄的战斗,很快两人便都受了不少的伤。
风华梵擦着嘴角的血难得的兴奋起来了,他越来越想看看安捕风没有受伤的实力如何了。可是他又知道没有这个机会了,他不会安捕风这个机会。
他们犹如两股洪流,不断地掀起阵阵尘土,令人难以逼近,两人对战的空隙还会互相杀掉对方的魔兵。
剑势破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有高效的攻击和闪躲。
安捕风意识涣散,全部都靠着直觉来战,剑招疯狂胡乱。恰恰就是这种没有规则的招式,让风华梵难以占据上风。甚至有些落于下风的局势。
风华梵忽然认识到了一个道理。
——不要惹疯子。
两人的战斗都没有结束,巧就巧在,二人皆是以速度为主的攻击。
疯的怕不要命的,风华凡的攻击落在安捕风身上,他都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只是微微停顿,又继续冲上去。
如此对照下来,风华梵也被消耗的不轻,还有隐隐约约有一种被安捕风压着虐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是让他格外气愤,他捏紧双拳,指缝之中夹着细长的尖刃。
“我看你还有多少血能够用。”
他再次破守为攻,以极其凌厉迅猛的速度拳拳生风爆裂。
安捕风在灵巧的躲过几十招后,猛地身形一滞,那涣散了瞳孔中疯狂已经变得麻木。
“ 风捉影!”
他默默念了这个名字,身上的气仿佛泄了下来,风华梵趁此时机继续猛攻上去。而安捕风却犹如人肉沙袋迎接了他所有的暴击,并没有还手。
血液在两人之间四溅 ,丝毫不影响风华梵的攻击。
他的眼神阴鸷言语讥讽。
“刚刚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不继续疯了呢。”
安捕风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感到那动不动就刺入体内的尖刺和拳拳砸在身上的重力。
但他却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身体一般,整个身体没有了力气。
拳头重重的落下,他不断地吐出鲜血。
恍惚之间,他已经放弃了抵抗,隐隐约约觉得这样的结束方式也不错。想着他就闭上了眼睛,迎接那即将到来的黑暗。
“风捉影……我来找你了。”
风华梵见他存了死志,也没有了兴趣,直接挥出一拳,朝着他的头颅砸去。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残刀突然刷的飞出,飞到风华梵身上,风华梵立即反应,闪身退开。
一道残影迅速在他退开的同时将安捕风掠走。
风华梵目光阴鸷的盯向那道身影。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少年约莫18岁,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尚未长开的身体已有几分成熟,透着汹涌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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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一笑,不甚在意。
“抱歉,抱歉,手滑了。”
安捕风比他略高半个头,且现在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那也只能勉强的扶着。
这边情况如此紧急,云流逸的日子倒是显得安逸不少,从蛇帝里那里进入紫通门后。他来到了紫通门内存留的一个小空间世界。
进入紫通门的人可以在此处休息整顿。
这里有热闹的街道,喧闹的杂技。风流的花月地,安静的茶楼,就是一条红尘小镇,泛滥着浓厚的人间味道。
云流逸径直找了一间茶楼坐下休息。
此间茶楼有着淳朴的古典,漆黑的楠木勾勒出这间茶楼的框架,为其添加一分典雅之色。众人饮茶期间,有一女子坐于丝绸帘幕之后,纤纤细手抚弄着琴弦弹扬出曲曲悠扬。
小厮给云流逸斟完茶,云流逸就让她退下了。
定下心来,云流逸才注意到一旁那三个江湖人的谈话内容。
这三人手持着弯刀,一身劲装,看样子是江湖上四处浪迹的侠客。
其中一个约莫30多岁,左眼处眉峰,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仿佛被人用利刃在那里割去了一块肉。
另外两个有一个模样周正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
另一个脸上有一道食指长的疤。
长的有些严肃,自带一种冷峻的凶狠。
三人腰间都挂着一个令牌,那令牌上面有一道刀痕划过一个温字。
云流逸眼神一凛,默默的收回视线喝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