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锦绣的脸色便是陡然转冷,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你们分明是想要抢夺我们的订单,却说的那么好听,还找了个冠冕堂皇又大义凛然的借口,说什么是担心我们产能不足好心帮忙,简直就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又当又立,无耻之极!”
陈锦绣这番毫不客气的犀利指责话语一出,可说是直接把田文东和刘元庆的阴暗心思和背后的算计当面揭露了出来,撤掉了二人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等同于将他们的脸面扔到了地上踩!
可想而知田文东和刘元庆会有何种反应!
田文东第一个就坐不住了,他气急败坏的怒斥出声;“闭嘴,陈锦绣你休要胡言乱语。刘主任明明是出于一片好意,担心你们服装店的产能不足,影响到已经签订好的订单的及时交付,才找到我们第三纺织厂,请我们伸出援手帮忙。我们第三纺织厂也是看在都是兄弟单位又同是在为国家创收外汇,为了维护我们华国企业的名声和信誉,才勉为其难答应刘主任的请求出手相助。”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污蔑,真是让人寒心。”田文东装模作样还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义正言辞的大声指责;“你怎能如此的不识好歹,恩将仇报。”
那刘元庆虽然没说什么,但面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向陈锦绣那带着威胁的冰冷不善目光。
面对田文东和刘元庆二人如此的做派,陈锦绣直接发出不屑的嗤笑声;“行了,你们还有必要在我面前继续演戏吗,你们不嫌累我看着都累。难不成真当我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孺,能被你们随便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给忽悠住?”
说到此处,她也忍不住的好笑的摇摇头,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想的,居然会以为她会被那种冠冕堂皇的话给说动,同意他们的妄想。
要说陈锦绣为何会突然就这么爆发,竟然敢直接正面硬扛怒怼刘元庆和田文东二人。田文东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国营工厂的厂长,但那刘元庆一看职位就不低来头不小,否则也不可能来负责如此重要的广交会。
这么做明显不太不符合她平时过往谨万事以和为贵,不轻将事情做绝得罪人的行事风格。
之所以陈锦绣一改过往作风,变的如此刚强!
一来是因为刘元庆和田文东做的太过了,居然公然要抢雪楠服装店辛辛苦苦签下的订单,这无异于骑到头上拉屎,简直欺人太甚,踩到了陈锦绣所能承受的极限。
其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陈锦绣接收到了朱楠武的暗示,示意她可以大胆放手随便大闹一场,不用有所顾忌。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只知吃喝享乐的所谓领导,整天游手好闲有的是时间挥霍,我可还忙着呢,时间宝贵的很,没精力陪你们瞎嚎=耗,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陈锦绣有些不耐的摆摆手,然后将满含嘲弄的目光投到了刘元庆身上;“刘主任是吧,想来田文东应该是许了你不少的好处,才让你不惜徇私枉法做到这种地步,敢明目张胆的将其他展厅的订单公然转让给他。”
“你的这种行为和明抢有啥区别,古人所说的明火执仗也不过如此吧!”陈锦绣满面讥讽;“现在还能见到如此胆大妄为的,还真是嚣张!”
“但我要提醒刘主任一点,你可能忘了,或者根本就是忽略了,我们雪楠服装店属于个体私营经济,归属权是个人,属于个人财产,并不是国营的,就算是广交会的主办方,包括你口中的那个什么组维会,你们都没有权限插手管理。”
“你们强制要求雪楠服装店转让订单给第三方的行为,已经涉及到侵占个人私产问题,和那些公然抢劫的行径没什么两样,算得上严重违法犯罪行为。”
“你说,要是让外界知道,堂堂政府单位的工作人员利用自己的权利之便,居然干出这种公然抢占个人财产的违法勾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陈锦绣神情玩味的随意问道;“而你本人,又将会如何?”
陈锦绣这番掷地有声,振聋发聩的质问发言话音落下,刘元庆一直都很平静淡然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的眼神陡然阴鸷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冷冷开口道:“陈同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代表的又是什么吗?是整个广交会的官方。你就敢在这大放厥词,胡言乱语,诬陷单位领导!”
“年轻人初生牛犊不畏虎,敢闯敢拼是很好,但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现实,知道那些话能活,那些事不能做,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番话语一出其,中的警告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找你过来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考虑到你的服装店没能力完成那么多订单,不仅会丢我们国家的脸,还要造成巨大的外汇损失,才建议你们把订单转一部分给其他有能力的单位厂子。”
“这本来就是很常规的操作,岂容的你颠倒是非,胡乱攀咬诬陷,诋毁政府官员,若是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此刻的刘元庆心中已经开始后悔当初答应田文东的请求来趟这趟浑水了。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个体户,还是个女流之辈,就算有点做生意的本事,也没啥大不了的,不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个体户,对上他这个单位领导,根本不够瞧的,还不是随便他搓圆捏扁。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的难缠,不仅丝毫不惧怕他这个当官的居然敢正面对抗,而且还那般牙尖嘴利,能言善辩。更马发的的是这女人似乎懂的还不少,完全不是原先以为的几句话就能吓唬震慑住的无知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