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你五年来几乎不出门,制符坊外盯梢的人在一两个月内也不可能发现不对劲。”
“等过上几个月,兴许会发现权儿许久没去制符坊,察觉出不对劲。”
“但到那时候,再想追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黄宣大笑着。
一番谋划,五年隐忍,直到这一刻,黄宣才彻底舒了口气。
“等段正明发现徐兄不见,再一查,我们家也都不见了,肯定能猜到几分缘由。”
“真想看看他那时候是什么脸色!”
黄权在旁也出声道。
他跟陈季川名为兄弟,实际上心中早已将陈季川看做师长。对曾经迫害陈季川的段正明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他们同处高等学院,往日虽然不曾有来往,尽量少碰面,但也从其他地方时刻关注段正明,知道不少段正明私下里的恶行,更是厌恶不已。
段正明从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宠辱不惊的样子。
等他发现密切关注的目标就在眼皮子底下来了这么一出暗度陈仓——
“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一想到几个月后,段正明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黄权心中一笑。
“段正明。”
陈季川摇摇头,这种货色还入不了他的眼。
他这几年通过黄权,也知道段正明的性子。不以杀人为乐,更喜欢看到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在他的打击下,变的颓废、堕落。
如以往的徐宁。
就是被他通过这种手段玩弄的不成人样。在最后,借着徐继世的死,又给徐宁来了一出‘大喜大悲’。
从那以后。
陈季川闭门不出,段正明在‘徐宁’身上得到了足够多的快感。
兴许还会时不时取出有关徐宁的最新情报,翻看一二,好仔细回味一番。
这是个十足的变态。
陈季川这几年也满足他,经常闭门不出。但凡走出家门,从来都是蓬头垢面,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七年过去。
就是不知道这个变态有没有喜新厌旧,将他这个‘旧人’抛诸脑后。
但不管怎么说。
“段正明虽然是个变态,可他不是傻子,我这种恨他入骨的人,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一旦发现,事后必定会追查。”
“我们连转了三座传送阵,足够将他们的追查难度提升数百倍。再过上几个月,想查都查不了。”
“不过黄叔要叮嘱好婶子还有标哥儿他们几个,短期内千万不要回金角城。也不要跟太多人透露我们来自金角城的消息。”
“小心总没过错。”
陈季川冲黄宣道。
凡俗级别的传送阵谁人都可以传送,没有名单记录。
每天金角城内外各个势力的情报、信息往来,就不知有多少人次。
谁会无聊到关注几个凡俗的动向?
“放心吧。”
“我跟你婶子他们说的是我在金角城得罪了权贵,待在金角城就是死。”
“他们要是不怕死,就回去!”
黄宣得意笑着。
陈季川一听,也不由笑了。
这法子的确管用,有些人,对别人的生死未必时时刻刻放在心上,但对自己的死活绝大部分人都会慎之又慎。
漠视别人生命也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的终究是极少数。
这黄宣办起事来果然有一套。
……
“离开金角城,天高任鸟飞。”
“终于可以撒把手大干一场!”
黄宣笑过之后,有些振奋。
在金角城处处要顾忌元辰商会,顾忌段正明,更不敢跟陈季川沾染太多,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现在就好了。
没有顾忌,没有掣肘,能做的太多了。
“不着急。”
“我们初来乍到,毕竟人生地不熟,先等一阵子再说。”
“标哥儿他们几个还是进学的年纪,黄叔可以在学府中活动活动。不要怕花钱,几次贿赂,我们在城中就算是有了几个熟面人,往后跟城中各方势力打交道,也不至于太抓瞎。”
以学府为切入口,继而扎根弑吴城。
这是黄宣目前的任务。
至于黄权他们,首要任务还是修炼、进学。
弑吴城各级学府,汇聚了城中各阶层的子弟。混在其中,长远来看这是人脉,往近了看,对黄宣、陈季川扎根弑吴城,也有一定帮助。
而陈季川。
他依旧是埋头苦修。
不过跟金角城不同,在金角城,他只能宅在制符坊,不敢随意出去。现在到了弑吴城,就可以四处走动,不受限制。
“正好。”
“我修习阵法,单纯的照本宣科不行,还得实地布阵,最好还能引一些妖兽入阵闯阵,我主阵变阵,在实战中,才好更深刻的领悟阵法万千变化。”
陈季川心中早有规划。
身在弑吴城,往南可以深入海域。
往东、西、北三个方向,也有许多妖兽蛰伏在城外,不愁找不到练手的。
陈季川跟黄宣父子商议着今后各种章程,待到傍晚才结束。
三人起身时。
黄宣看着陈季川,犹豫片刻还是出声道:“我知道贤侄在修行方面有独到见解,在炼丹、炼器、制符方面都极具天赋。这几年权儿跟着你长进太多。我想着,让标儿他们几个今后也跟着你,任由管教。不知——”
“这有何难?”
陈季川还以为黄宣要说什么,听到这话,一口应下。
一头羊也是放。
十头羊也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