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盯着天花板。他的妻子起床去洗手间,发现他醒了。
“你还好吗?”她问。
他回话道:“世界上正在发生着可怕的事情,太可怕了。而大多数这样的事情,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甚至连梦想都不存在,我得出去透透气。”他站了起来,穿上衣服,拿起车钥匙。
“你要去哪里?”
他耸耸肩,“我不知道。只是开车兜兜风。我需要清醒一下头脑,看看我能不能见见其他同事,他住得离这儿不远。”
“小心点。”她拥抱了他,但他很冷淡。
她透过窗户看着他的SUV驶入夜色。
“妈妈,爸爸去哪儿了?”珍妮从床上喊道。
“他刚刚去商店了,很快就会回来的,继续睡吧。”她希望珍妮再睡一会儿,这样她就不会被她的谎言所欺骗了。
里昂一边开车一边给弗兰克打电话,很高兴他车里有一部免提电话。电话铃响了,弗兰克接起了电话。
“喂?”
“弗兰克,我是里昂。”
“里昂,你好吗?”
他们回来后就没说过话,现在他知道弗兰克是唯一一个能理解他的人。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很晚了,但我需要和你谈谈。我们现在能见个面吗?这很重要。”他用他的好手把方向盘握得更紧了。
“好啊,要不要过来?”
”你附近的酒吧怎么样?我想喝一杯。”弗兰克告诉他,他经常光顾一个时髦的小酒吧,他们计划去那里,但是还没有。
“好吧,半个小时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到时候见。谢谢!”他关掉了电话。如果他快点的话,他刚好有足够的时间到达酒吧。
他踩下油门,很高兴自己已经上了路,白线已经开始移动了。
酒吧是独一无二的,到处都是金属碎片和彩灯。它看起来就像垃圾场里的圣诞节。
但是粗糙的外表让大多数“游客”望而却步,而且通常是一群较冷的人经常光顾。这很适合里昂,他选择了后面一个安静的隔间,远离活动区域,点了一杯啤酒。
他有时间喝了几口,实际上已经开始放松下来,看着多台关掉音响播放晦涩恐怖电影的电视,酒吧的音响系统里传来重摇滚乐的声音。
那天晚上,靠近前门的一个小舞台正在为一个朋克乐队的表演做准备。弗兰克走了进来,向他挥了挥手。
“你好,”他说着晃进了包厢。“很高兴见到你,弗兰克。”他们握手。
“所以我们终于到了这里,是吧?我不确定我们能不能看到这一天。”弗兰克说。
“我也是。”
女服务员上前跟弗兰克打招呼。她知道他喝的是什么,给他拿了一瓶啤酒,然后又给里昂拿了一瓶。
弗兰克和里昂碰瓶子,为他们的健康干杯。在聊了一些关于他们的家庭和他们回来后一直在做的事情之后,里昂靠向弗兰克,“有人联系过你吗?将军?麦克斯韦?”
弗兰克摇摇头。“一点也没有,我喜欢这样,让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