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饼嘞!卖炊饼嘞!”
冬日早上的清河县,北风呼啸,过往行人都将身子紧紧裹住,脚步匆匆的赶路。
“这位客官面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来这里寻亲的。”
一座茶楼里,时迁坐在窗边看着下面稀稀拉拉的行人,正思索着如何打探武松家事的时候,一旁的小二却是开口打断了他。
“寻亲?这还真是新鲜,咱这清河县十年来不了几个寻亲的,今儿倒是撞上了,不知道客官您寻谁家的亲?”
“哦?听你这口气,这县里大大小小的人家你都熟?”
“不瞒客官说,只要是这清河县发生的,就没有小的不知道的,您说个名字,小的连他住在哪条街都知道,只是,”
时迁看着暗暗搓着手指的小二,脸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我想知道的,你都说明白了,这些就是你的!”
“诶,得嘞!客官您只管开口,小的保证给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清河县最近可出了什么大事?不要谁家偷人这种花事,你若说这种事,那这银子你就别想了。”
小二尴尬一笑,自己刚才还真的打算讲讲张大户家的使女潘金莲呢,这可是清河县一顶一的趣事!
“若要说起大事,那首当的就是县里抽调数百徭役,说是要北伐辽人。”
“北伐辽人?”
时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朝廷现在这么有种了?都敢跟辽人叫板了?
“嘿,什么北伐,跟百姓说是北伐,还不知道把人叫过去干什么呢!”
“小二哥不信朝廷?若是北伐成功,那可是收复燕云的伟业啊!”
“朝廷?漫不说朝廷这三五年来年年打着北伐的名义把人叫走,就算收复了燕云又怎么滴?我们的月钱又不会涨一钱,也就那群当官的高兴,与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你接着说吧,县里最近还有什么事?”
时迁继续问道,打算将北伐的事回去的时候一并报给王庆,在这儿与茶博士争辩这些也没意义。
“哦,还有一件事儿,隔壁的阳谷县贴了告示,说是阳谷县景阳冈上来了一头大虫,正在命猎户们捕捉,让周围几县的行人暂时不要从冈上过路。”
“还有呢?”
时迁继续发问,虽然大虫可怕,但一个畜生而已,也就那样,就连李逵那黑厮一双板斧挥起来也是不惧,自己要的不是这个消息。
“那还有就是县里的都头被人打了,险些被人打死,当时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都头?是谁啊?又是被谁打的?这些你可知道?”
听到终于有一个符合的情况,时迁连忙追问,而小二则是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银子,意思很明白,时迁手指一动,将一两银子推了过去,小二袖子一抹,一两银子就没了踪影,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开口,
“当然是曹豹曹都头,打人的估计你也不认识,喏,看见那个卖炊饼的了吗?”
顺着小二的眼神看去,时迁果然发现行人之中,一个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的汉子在挑着炊饼叫卖。
“这是?”
“那个就是打人者的兄长,打了曹都头的就是他的兄弟,叫武松,在家里排行第二,所以我们都二郎二郎的叫着,他就是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