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神怒不敢言,岁神殿忙碌纷纷。
世道走向皆在众神眼中。但这一切都因迦楼罗的到来加速了。贾小楼注定要被写进冀朝的史书之中。
人民公园,便是这一切的起点。
汪凤的婢女本名叫做苏甜。是京都富商苏常之女。苏常获罪被抄家灭族,苏甜入教坊司为官妓,汪凤找了个女人冒名顶替将苏甜换了出来。苏甜自此不必为他人弄琴唱曲儿,
教坊司的确是女子正经营生的地场,但里面有两种人。一种是女伶,这是戏子,可归民籍。一种是官妓,这是罪女,不可婚嫁。
罪女身上背着罪债。要用工筹去抵债。若年老色衰抵不上债,那便要入狱。所以很多官妓最后的结果都是为娼。而为娼则违律,被抓到一样入狱。
汪凤用一个女伶顶替了苏甜,给了那女伶一辈子花不完的钱。那女伶自然不必为了苏甜的罪债以色娱人,日常点卯便可归家。除了此生不嫁,与常人无异。
苏甜戴着面纱以雏凤园管家的名义跟着太守来参观,听了之前的话。心中震撼无比。苏甜即刻意识到这周围的地价都要涨。一个新兴的商圈都摆到眼前了。
人民公园里有不凡楼,是专供贵人消遣的楼阁。周王是民众活动的区域。单是吃食与玩乐两样,因人流带动的商贸足可预料一个天文数字。汪凤有意要侵占贾家商会资财,这一点苏甜作为汪凤的体己人自然晓得,而当下看来,侵占这贾家商会的资财难上加难。
这朱颜国的郡主果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守住财产。
胡雅明是宣王府的总监,生得白白胖胖,平日里并不喜形于色。但伴着宣王的时候永远都露着八齿。
胡雅明拿着外面地进来的折子,走进了宣王卧室。
“王爷,外头消息递进来了。”
“谁家的?”
“凤老爷的。”
“嘿,昨儿晚上说得事情有着落了?”
胡雅明打开折子,瞧了瞧而后念着,“贾家商会将地与官家共营,由官家经营庭院,开放与民众,不图钱财。”
宣王听后,摸了摸玉扳指,“这是听了什么风声么?既是卖与官家,那也是咱们自家东西。可这么多年来,本王在自家拿的东西还少么?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王爷平日里并不招摇,怕是那些外商也未曾听过王爷的名声。”
“若是没听过,那便更要抢过来。他们不是畏惧本王,而是没打算在我们冀朝好好经营买卖。既是他们不准备细心经营,本王替他们经营。”
胡雅明凑近了,将折子递给宣王。“王爷最近也太着急了,俗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这般急切,容易出错。”
“错便错。错有错招,对有对招。圣人时日无多,东宫悬而不决。本王等不得了。”
“文森将军的儿子还没醒酒。”
“还不到放他回去的时候。继续找几个姑娘陪他玩。”
“是。”
“汪凤昨儿夜里回去都找了谁?”
“他找了京都衙门刑部司的一个刑部文书。”
“是个能办事儿么?”
“奴婢不知。”
宣王斜眼看了下胡雅明,胖太监赶忙低头。
小主,
“奴婢等会儿就去查。”
宣王冷哼一声,“晚上继续请汪凤来玩,让汪凤陪着文家小子玩。顺带告诉汪凤,河运的工人北调上来。工部不是缺人么?这所谓的人民公园一修,东渠那边便要停工了。刚好咱们明龙河运因夏汛期停工,那些工人都北上帮忙修渠。”
“是。”
宣王动了,那玢王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北面押运火药的镖人押着从周上国运回来了钱财和货物回来了。
这么多钱,总要给圣人看看。这买卖做得值不值,周上国的使节带着一帮子人早就到了冀朝京都。玢王府里的两个小太监出了门各奔东西。
往西走的要再往南,去米太傅家。往东走得要再往北,去鸿胪寺。
日游神见到如此情形赶忙飞回了阴司,禀告城隍。
城隍来回踱步。他抬头看了看香鼎中长命香。灭了。
妈耶!城隍一瞬间炸毛了,咋灭了?
“护道阴神速速前往冀皇宫殿,保住冀皇神魂不散。”
咳咳,“不用去了。朕自己过来了。”
“老人家,您还有六日阳寿,还没到死的时候。本神这就安排阴差将您的神魂送回去。”
“不去。死都死了。回去诈尸吓到人家多不好。”
“老人家……”
“别老人家。你这城隍好几千岁了,叫我老人家,一会儿把我阴寿都给叫没了。”
“赵霖。人道有常,你身为人道主宰,不可肆意妄为。”
“这就对了嘛,庆阳公,朕可是年年给你拜香火。如今终于见着真的了。”
“赵霖!”
“庆阳公,你再瞧瞧天地文书,看看朕的寿命到底还有多少?”
城隍展开玉书一看,书上写着冀皇赵霖寿终正寝。他脑子嗡的一声,再抬头看冀皇。“你就这么死了……家国大事那么多,都还没处理完全。接下来冀朝怕是要腥风血雨了……”
“能安排的,朕都安排了。朕早就活够了。日后都看朝中三公如何处置。他们若能按部就班完成大业,那我冀朝自是气运重归。若是不能,也就是给那罗朝做小,进贡借来些许运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