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磊盯着魏执看了看,他也不知这汉子是谁。“大人您是?”
“哦。我是春香魏氏的私军教头,魏执。你叫我一声贤弟就行。”
瞿磊见这魏执似是有意搭关系,笑呵呵地对那官差说,“我与这兄台相识,麻烦军爷把刀放下。我与他说几句话。”
魏执揉了揉鼻头,“哏嗯……那什么?那刀架着柴太守家的人作甚?都放下刀,人家是当朝四品大员的家眷。”
官差眯着眼看着魏执,“他们可都是从新乡郡出来的。”
魏执眉毛一立,“你管他哪儿出来的?这人没病没灾的,你这官衣日后还想不想穿了?人家柴大人三言两语,就让你全家死光,搞不好你后人都是奴圈里趴着睡觉的。”魏执哼了一声,“我做主,把人先放进来。都好好检查一遍,若是没事儿就放了行。”
官差冷笑一声,“今日这主你做得?”
“嘿?你家太守给某家统领当。这主某家怎就做不得?我魏氏名声不显怎么着?某家要武艺有武艺,要才学有才学。今日才给你来做主,都是这老天刚开眼。湿你母的,你活该一辈子看着官道大门儿。”
说话间,魏执拉着瞿磊走到了道边上。二人此下是相见恨晚,煞有要磕头拜个把兄弟的架势。
柴大人家中家眷就这样被放进了春香郡。柴家的二少爷听闻有鉴宝会,即刻蹦个老高儿。说话间就求到祖母那,要拿出家中的紫金掐花凤头冠去鉴宝。这紫金掐花凤头冠也是有来历的物件,是当年宫中之乱流出来的物件儿。
柴氏老祖母稀里糊涂,反正逃难出来带着宝贝。让那贾家商会的鉴宝,给自家添添名声也是好的。
柴家二少爷柴明就这样抱着一个锦布盒子,奔着码头去了。
楼船停在了留安港,依旧是独占一座栈桥。
敖氏船东出去要再寻一个花魁回来,这事儿耽搁不得。鉴宝会因为要做得比上回周全,遂未忙着分发请柬。而且这周边疫情严重,还是要准备稳妥。敖麓乘着飞舟去了郡城和春香郡太守联系。
杨暮客把那在卫冬郡做得小车搬了出来,好几天没着地了。就骑着小车在这港口里闲逛。
东瞧瞧西看看,一帮没活儿的船工靠在江边的栏杆上晒太阳。
他不愿在那船上待着,因为总觉着缺了点儿什么。今儿早上起来看书没人唱曲儿了,心里空唠唠的。
路过那群船工的时候,杨暮客甩出来几个大子儿,那些船工赶忙伸手去接。
杨暮客停车,双脚踩地,“这港口附近有什么地方给姑娘买胭脂?”
“您出了门儿,往东走。过了一个大珊栏儿,那儿的街面上都是卖胭脂的。”一个豁牙子咧着嘴笑道。
啪地一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那豁牙子一脖溜子,“乱指什么路?人家是去那地场买东西的人么?”而后汉子转头笑嘻嘻地对杨暮客说,“您莫信他,那地儿都是花柳巷子里的浪夜猫买胭脂的地方。您要去,还得往城里走,德来顺大街,那儿是富贵家的千金订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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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呵呵一笑,一甩手一张通票飞了过去。那汉子伸手接过愣了下,这软绵绵的纸,那小道士怎么甩过来的?一低头,一贯。嘶,真特么有钱。
杨暮客的钱哪儿来的?敖麓给的。敖麓晓得杨暮客穷得出门给算卦这事儿,偷偷摸摸送去了一百贯。让他小心着花,别被玉香瞧见了。而且之前算卦得来的钱小楼也没要回去。所以杨暮客如今也算有了财运。
出了码头大门,抬眼看了看四方。今日大吉。杨暮客骑着小车,悠哉游哉地边走边跟人打听,德来顺大街在哪儿。
骑着车走了约么两刻时间,到了一个朱门玉瓦的街面上。坐在车上的杨暮客抠了抠脑门,兜里这点儿钱够花么?
四周的店铺要么不挂牌匾,要么挂了牌匾就是什么阁,什么楼。好在杨暮客鼻子好使,顺着香味儿找到了一个卖胭脂的铺子。
铺子里头才有一块匾,匾上俩字,“煮香”。
屋里正当中摆着一个青铜鼎,常年祭金之物,颇有灵性。
杨暮客下了车,随手把车上的玉石抠下来。进屋后柜台后的掌柜抬眼看了看他。
“有胭脂卖么?”
掌柜笑了笑,“您是帮谁家拿货?”
“贫道自己要买。”
掌柜说得干脆,“不卖。”
啧,杨暮客眉头一皱。“因何不卖?”
“物皆有主,需经一岁时日定制。您若想买现货,隔壁绣春坊有物卖。”
杨暮客掸了掸袖子,“一岁太久,贫道也就此地留三日。多谢指路。”
掌柜听了这话低头思忖后,忙问,“您今日才来?”
本要走的杨暮客点头。
只见那掌柜马上就换上了一张笑脸,“你是随船而来的道士?”
杨暮客再点头。
“定制之物自是没有了,但往京都发送的备货还留着不少。您要不要看看。”
杨暮客哼地笑了声,“那便看看。”
胭脂有叫雪梅的,有叫粉肌的,有比花娇,有贵人美。雅的俗的名字都有,颜色各样。
杨暮客选了四盒,八十贯。
红的送房里的婢子蔡鹮,粉彩的送玉香,冰白有金的给自家姐姐……还有一盒不知送谁,它叫雪梅。
出了门骑上车杨暮客漫无目的地闲逛。
走出了大街,雀阴嗖地一声又跑了。杨暮客骑着车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追。随手掐了一个七十二变,清风神行之变。肾水通了,借来的灵炁不需寿命去驱使,而是走任督二脉,小周天。不知不觉,七十二变已经修炼小成。
原来七十二变小成便是这般用法。
尸狗神从后背里爬出来,不需掐见阴离壳变,神念与尸狗神相通,他见即所见。尸狗神的血盆大口将雀阴吞了回去。
看着西方的蓝天,想到那日黑云蔽日。沙海茫茫走出来了,可师傅你在哪儿呢?他沉吟一句,“我叫杨暮客,欲再活一世。长生修行。”